赵乔木竟从皇位上走了下来,来回打量着俯跪在地上的沈青书,心中暗道,还真是年轻,那么对朝纲之事不太了解也是正常的吧。
“抬起头来。”
浓厚低沉的声音传入沈青书的耳里,缓缓的抬起头,身着五爪紫金龙袍的赵乔木就入了她的眼,果然慈眉善目,要不是他身上的衣物说明着他的身份,沈青书会以为面前的人是邻家大哥般的人物。
当然,这种大不敬的话,沈青书也只在心里想了想。
赵乔木看着沈青书的脸心里有些震惊,俊美的男子自己也不是没见过,但是这种俊中带柔的却是少见。
“你就是沈青书?”
“是。”
赵乔木低沉的嗯了一声,脑子里转了转。
“寡人问你,人民,社稷,君主,要是让你将这三者按重到轻排列,你会怎么排?”
赵乔木的话一出,朝官哗然,凌雒骞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圣上今个是闹哪一出?要是回答不好怕不是要掉脑袋。
“草民以为,人民放首位,社稷放次位,君主……放末位。”
“大胆!你的意思是寡人的地位还不及那土地和五谷粮食吗!”
赵乔木不过是想试试沈青书的反应,这不,殿内已经授完封在一旁候着的举子们已面露惶恐之色,就连有那么几个朝官都在心里替沈青书暗道不好,可是沈青书却面不改色:
“圣上,人民以食为天,粮食以地而生,君主以人民为先,有人民,所以有粮食,有肥沃的土地,粮食才长的好,收成好了,人民就满足了,人民满足了就会感概世道人心,感概君主的治理,但要是相反,君主以自己为先,事事只重自己,置人民社稷于不顾,那么,这个君主是否会被人民推翻,那也是迟早的事。”
赵乔木深深的看着沈青书,在心里赞叹不已。
“好,说的好!沈青书听封!”
朝官讶异,竟不是让内官帮传!
“草民在!”
“新科状元沈青书,满腹经纶,深得寡人之心,赐进士出身,拜烟阳知府,秋后上任;额外赐宅邸一座,绸缎百匹,金银各千两,钦此!”
“草民叩谢圣上隆恩。”
一时,殿内又是一片哗然,圣上亲自传旨不说,还有额外的封赏,其余举子一概酸了。
待授封完毕,赵乔木又设了宫宴,为授封的举子们庆贺。
沈青书自是成了焦点,虽然只是拜了从四品,但从额外封赏就可看出圣上对其的器重,就是苦了凌雒骞了,帮挡着那些赶着来巴结的人不说,光是酒就让自己喝吐了好几回,而沈青书则是坐到了角落里较为隐蔽的一个位置,摸出了藏于衣兜内的手帕,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我做到了。”
第25章
今个是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一天,城东边的凌府却因为某人带回来的话,打破了片刻的安静。
“什么!?”
沈青书几乎是惊呼出声,凌雒骞拍了拍胸口,被这一声吓的不轻。
“这是圣上的意思。”
凌雒骞摊了摊手,无奈说道。
沈青书本打算授了封就回村里的,结果今个凌雒骞上完早朝回来就告诉她,她还不能走,她要留在丰都学习如何管理政务,管治州县,还有一些必要的社交参与,和其他的一些事务处理,而赵乔木后来知她与凌雒骞关系交好,便让她留在凌雒骞身边跟着学习,直到期满回烟阳上任为止。
“哎呀,你也不要愁眉苦脸的,圣上此举乃是对你格外开恩,有意要栽培你,你现在就一官场小白,日后要是上任了,多的是让你头疼的事。”
沈青书却还是愁眉未展,凌雒骞则耐心的等着她的回复。
沈青书又沉yin片刻,才开了口:“好。”
凌雒骞满意的点点头,道:“儒子可教,那你可知,日后你的职责范围所在?”
沈青书摇头,就如前面凌雒骞所说,自己不过就是官场小白,确实没想那么多,也未了解多少。
凌雒骞轻扬嘴角,这是意料之中,慢悠悠道:
“知府掌一府之政令,总领各属县,凡宣布国家政令、治理百姓,审决讼案,稽察jian宄,考核属吏,征收赋税等一切政务皆为其职责……”
凌雒骞讲的详细,沈青书也听的认真,但是,最有效的学习就是实践,所以,凌雒骞把沈青书带到了丰都当地的府衙,准备为她讨一下经。
刚好,他们到了的时候,知府正在审一个民事案件,凌雒骞给知府使了眼色,便带沈青书入堂旁听。
案件大概的经过就是有一小儿卧于街道上,刚好有马车驶过,小儿的父母便认为是这辆马车撞了自己的孩子,向其索赔,车夫理论未果,只得上了公堂。
“大人,您可要为我儿主持公道啊,就是这人驾车将我儿撞了!我儿不能就这样白伤了啊!”
上诉的夫妻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喊出,说着还将小儿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