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各官员的家眷都来领人了,这场为沈青书而开的同僚会才落幕了。
凌沈二人都已醉了,特别是凌雒骞,路都走不稳了,孙清泠是不能让他们骑马了,雇来了马车,把凌雒骞捣鼓上车后,沈青书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上车。
“上什么车,我要,我要骑马!”
都说酒醉壮人胆,这话是真没错。
醉酒了的沈青书那还记得什么Yin影,衣袂翩飞间,翻身上马,街道上来往的行人皆停下了脚步,望向了马上的人,好一个俊美的白衣少年郎!
衣裳被秋风拂动,因为醉意,白皙的脸上透出红色,见她薄唇轻启,似在笑,眼底却是那样的明亮,那样的沉静,就像秋日的湖水一般,让人生疑,她真的醉了吗?
“青书哥哥……”孙清泠很担心,叫唤着沈青书,沈青书却低身笑yinyin的用一根手指抵在唇处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即又直起腰身,腿间发力,策马而去。
“青书哥哥!”
孙清泠忙吩咐了车夫将凌雒骞送回那里,也骑上了马追寻沈青书去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沈青书嘴里这么念着,街道上的行人那样听着,孙清泠在后面那样追着,一时,丰都城内各茶楼的说书人又多了一道素材:
“俊美郎君出逃在外,家中娇妻穷追不舍”,别说,老百姓们听的是那个津津有味,而知情人没当众一口老血吐出来,只不过,这,是后话了。
第24章
“写的好哇。”
说这话的,是一名身形壮砚的中年男子,而他就是清越国当今的圣上,赵乔木。
只见他神色庄严却面露喜色,翻阅了那么多的考卷,可算是看到令自己满意的了。
“文章字迹娟秀工整,内容表面行云流水,实际每个字里行间却各自暗藏玄机,只是……”
内官见他犹豫了便问:“圣上可是在忧虑什么?”
“只是,这篇文章还是有不足之处……你去传右相进来。”
右相早已在殿外恭候多时,得了通报也是不敢耽搁。
“臣,拜见圣上。”
“右相快快请起,同寡人看看这张考卷。”
赵乔木将跪拜在地上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家扶起,又命人赐了座,才讲明了自己的用意。
右相接过赵乔木递过来的考卷,细细的品读起来,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将其放下。
“圣上,文章出彩之处甚多却也有最致命的一个地方。”
“右相请讲。”赵乔木有些期待,倒不像个天下之主了。
右相乃是他的忘年之交,而且打自己二十一岁登基以来,已有十三年,这些年来清越国内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都是因为有右相尽心尽力的辅佐的结果,想来右相也一定是最懂自己的。
“文章见解独到,观点全面,但是,对于朝纲方面的认知还是太过稚嫩。”
“右相说的是,寡人也是这般想的,可这篇文,寡人又是喜欢的紧。”
“能写出这等文章想来也绝非等闲之辈,若日后加以引导,锻炼,臣以为,此人必能避其短处成大器者。”
赵乔木眼睛一亮,随即爽朗笑道:“知我者,右相也。”
右相知赵乔木的话是什么意思,若是没料错,这篇文章的主人就该是这一届的新科状元了。
俯身又行了跪拜之礼:“圣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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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就是放榜的日子了。
国试院外面已满是等待结果面容严肃的仕子们,沈青书同凌雒骞也在其中,只是,凌雒骞却比沈青书还要紧张,好像前些日子参加科举的是他而不是沈青书。
吱呀——随着这一声响,人群开始躁动起来,国试院紧闭着的大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着官服的人,手里拿着一张明黄的纸张,后面跟着手持皇榜的两个小兵,仕子们心中都了然,自己的命运能不能改变,就看它了。
只见为首的官员将明黄色的纸张展开,仕子们都屏住了呼吸,等待官员念话。
“圣上有谕!请本次高中的三甲进士于明个辰时候于国试院,钦此!”
官员语毕,又命令小兵将皇榜张贴于门口的布告栏上。
刚刚张贴完毕,仕子们就如同疯了一般的往布告栏处挤动,见此景,官员轻蔑的啧了一声,又进入国试院中,关上了国试院的大门。
相较仕子们的疯狂,沈青书淡定很多,站在原地,打算等人chao褪去再上前查看结果。
凌雒骞则是有些不满:“瞧瞧,瞧瞧这些人,跟没吃过rou似的,要是以后要同他们一块共事,我现在就想给他们一人来上一掌。”
说着偏头看了看淡定自若的沈青书,果然,还是我这妹夫可爱的多。
过了好些时候,人chao渐渐散开了,其中不免有上榜了高兴的,还有因为落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