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砚台事件已过去了大半个月,这天,慕初也是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等待去县城里拿药的沈青书回来,而每次沈青书回来,这,就是她必说的一句话。
“如今入秋了,天气凉盛,你不要总是到外面来。”
沈青书嘴上这般说着,倒也顺着慕初张开的手臂抱了抱她。
“今个我是掐时间出来的。”
“哦?那出来之前都在做些什么?”
沈青书拉着她进了屋,挪了张椅子过来让她坐下后,就开始解她脑门上缠裹着的布条。
“不能告诉先生。”慕初玩起了神秘,她的手已经全然好了,这些天又开始找李大嫂学针线活了,只是不是缝制物什了,而是刺绣。
过些日子,先生,就要前往丰都参加科举了,自己想绣点东西让她带去。
沈青书没有再说话了,就是专注地把旧药换下,把新药敷上,再缠上新的布条。
“先生。”
“嗯?”沈青书已经将药换好,收拾着残余的东西应了一声。
“先生对科举有把握吗?”
慕初小时从教书先生那里听过,科举,那可是全国各地的学子都争着参加的,更是人才济济,高手聚集的地方,虽然先生已经足够优秀了,但慕初还是有些担心。
沈青书沉默了,她心里没底,即使做了周全的准备,结果是料不到的。
“先生。”慕初坐在椅子上,看着沈青书从外面打水回来清洗自己的手,又叫道。
“嗯?”
“今夜想跟你一块睡。”
“不可。”
沈青书拒绝的干脆,就算大家现在已经知道她和慕初是一对了,但除了慕初和李老太知自己是女子外,便没人知晓了。
平日里亲密点的接触也还好说,若是真要睡一块了,对慕初的名声影响不好。
“可你过两天就要走了。”
慕初不满的小声嘟囔,自是没往更深的层面想。
“那你更应该乖乖的,等我回来。”沈青书笑着摸了摸慕初的头,慕初缩了缩脖子,脸上有些微红,轻轻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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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的这一天还是来了,村口处,沈青书早就收拾好东西,李老太一行人对她交代着什么,无非就是让她在外照顾好自己的话,考试时不要紧张啦这类的。
沈青书一一应好,心绪却在那未出现的人身上。
等到赶车的车夫都开始催了,慕初的身影也还未出现,沈青书想着罢了,要转身上车,远处却传来那熟悉的干净空灵的声音,蓦然回首,主仆二人正往这边跑。
“先生——”慕初拉长了声音,生怕沈青书听不见。
“先生……”刚跑完的慕初脸蛋累的通红,微微凸出的前额渗出些许小汗珠,喘着粗气对着沈青书道。
沈青书拿出帕子为其擦拭了一番,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内心却因为她的到来十分欣喜,耐心的等她将气息捋好,又为她将垂下的几缕青丝别到耳后,等她开口。
“先生,这个给你。”
慕初将一个小布包递给沈青书,然后就赶着她上车,一个劲的在已经发动的车子后面挥手,沈青书将头探出窗外,看着越来越模糊的人影,直到人影再也看不到,才坐回车内。
打开慕初给的小布包,里面是条手帕,上面还绣着一些文字,只是可以看出这个人的绣工并不好,字体歪歪扭扭的,但也能勉强看出内容:“丹墀对策三千字,金榜题名五色春。”
沈青书将手帕紧握在手心中:“我定要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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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天的行程,沈青书到了丰都,这天就是科举的日子了,没有多想,对车夫吩咐了一声,就径直往国试院去。
到了那的时候,因为时辰还未到,国试院的贡门也就还未开,但门口已多的是穿儒服带纶巾的读书人,还有少数身着华服的少爷公子哥们,一时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待时辰到了,考官将贡门打开,随着一个官员的开口,考生们才秩序井然的进了场。
随着国试院内青铜炉上的巨型檀香燃烧殆尽,考生们纷纷停笔,等着考官下来收卷。
沈青书迈出贡门的时候,殊不知早得了消息的凌雒骞和孙清泠已在外面候着她了。
惊讶之余,凌雒骞走过来搭上了她的肩戏谑:
“唉,不过个把来月,就把我们忘了,唉……”
来到丰都,竟然不是先来看看我这个大舅哥,蓝瘦~
沈青书到底是正经,怎知对方是在同她开玩笑,准备赔罪,还是孙清泠出来打了圆场。
“青书哥哥,你莫要听他玩笑,不知今日试题做的可还顺利?”
“对啊,青书老弟可有把握?”
原先还在老家的时候,沈青书本是心里没底的,但今日见到试题,放了心,听二人这般问,却也没做肯定的答复,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