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为何啊,你这是为何啊!”沈青书的话里有悔恨,还有不理解。
看到沈青书脸上的慌张,慕初眉头皱了皱,额头已冒出丝丝冷汗,可她却又在笑,笑的凄凉。
“先生,流血,受伤,这些我都不怕,因为,皮肤上的伤口是可以愈合的,心上的伤口啊,就只能任其发展了。”
沈青书的脸色从慌张到难看,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直至血腥味漫至唇间,身体也不由得发抖。
“真可惜,貌似力度小了……”慕初似在自嘲,都怪手指被包住了,抓不住东西,使不上力,脑门上破了口子,却不至于能够取走自己性命。
她的手抚上了沈青书的脸,先生实在抖的厉害,自己吓到她了。
“先生,你在我心里深深的留下了一道伤口,我想啊,它怕是永远都不会好了……”
慕初合了眼,因为她看到了沈青书瞳孔中闪现出来的彷徨,所以她不想看,她只要先生肯定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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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到县里也需要时间,加上时辰也晚了,就找了村里头的赤脚大夫给慕初简单的敷了药,包扎了一下,明个还要请县里的大夫来仔细瞧瞧。
送走大夫,小荷没有给沈青书好脸色看,只知道慕初去找了她一趟就伤了,甚至都不让她在屋子里多待一会,就将她赶出。
沈青书有些懊恼,要回自己屋里,但李二柱来传话说李老太找她。
沈青书刚迈进李老太屋门时,都没来的急喊人,就结结实实的挨了李老太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感在脸的周围蔓延开来,耳朵里也隆隆的回响,沈青书只感觉到这些。
因为太用力,李老太觉着手心有些麻,但她并没有因此觉得解气,怒火仍在她心中翻腾,怒目圆睁的瞪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人。
“你可知我为何打你!?”因为愤怒,李老太的声音已经有些抖动,真是恨铁不成钢!
“我知。”沈青书垂下了头,吐出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竟让李老太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气的喘气。
“你说,你要做不到,你一开始就不该带她回来!”李老太打心里心疼慕初,甚至为慕初感到不值!
沈青书只是闷声不说话,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李老太又接着道:“把初丫头折腾完了,你心里就高兴了?你心里就好受了?你摸你自己良心问问,你是吗?!”
李老太撑了自己的头,真是,高血压都要被气出来了。
“你李大哥和你李大嫂一把年纪了,却还是膝下无子。虽然你李大哥喊你一声弟弟,但却是把你当自己孩子看的,老身更是把你当自己的孙儿,我们希望你好啊。”
“初丫头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你怎么就不行呢?”
沈青书蓦地抬头,惊讶的看着李老太。
李老太看着沈青书此刻模样,消了气,倒有些无奈。
“孩子,不要让自己后悔。”
李老太语重心长,没成想,这句话倒让沈青书扑通跪了下去,她的眼里泪花泛动:“我不能害她……阿婆,我不能害她。”沈青书心中懊悔不已,终是哭了出来。
李老太终归还是疼她的,抬手抚摸着沈青书的头,作为过来人,她怎么会不懂她的担忧呢。
“孩子,你这不是害她,不过是遵循命运的指引,遵从自己的内心去做就好。”
将沈青书扶了起来,慈爱的看着她,与先前完全判若两人。
“阿婆……”
“好了,把眼泪擦了,回去梳洗一番,再睡一觉,明个可要做个‘明白人’了。”
“嗯。”沈青书重重点了头,向李老太告辞。
看着沈青书离开的背影,旧事涌上了李老太的心头,若是,当初,自己也能有初丫头一半勇敢,想必现在的生活会是另一番景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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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初屋中)
“小姐,还疼吗?”
小荷坐在床的外侧,为里侧躺着的人摇扇扇风问道。
“不疼了。”
慕初说的是实话,不得不说,村里的赤脚大夫给的草药还挺管用,刚敷上的时候就清清凉凉的,没一会儿,疼痛感就消失了。只是……若是心口上的伤也能这般就好了。
“好了,你也不要再扇了,快些熄灯睡吧。”
慕初说完就兀自翻了个身,对着墙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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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初再见到沈青书的时候,是从县里请来的大夫来看自己的伤势的时候,只是先生的眼底已经没有了彷徨,是一片清明了。
大夫将慕初头上缠着的布带拆下,换下草药,准备帮慕初清洗下伤口。
当沾了烧酒的棉布碰触到脑门上的伤时,慕初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沈青书和小荷皆面露忧色。
清洗完毕,只见大夫又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布包,看了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