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然一笑,之前他连她姓甚名谁,家居何处,府中几人都尚不知道,若真要细致到说是什么样的故人,那他只能说是最陌生的熟悉人吧。
“如果先生有什么难言之隐,本王不问便是了。”煜王瞧出了楚淮睿脸上的神色。
“她如今既已失忆,往事不提也罢。”
俩人说着话,便已来到彼岸的房门前,楚淮睿先是向院墙上望了望,见没有眼睛盯着的时候,才敲了敲门板。
屋内的彼岸正准备起身喝茶,听到敲门声又躺了下去,只不做声,不予理会。
楚淮睿知道她这死性子,肯定又在跟他对着干,于是开口道:“煜王殿下来看你了。”
彼岸一听煜王到了,身子一个激灵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奈何她这一动,又牵扯到了后背上的伤口,“哎哟”一声痛呼了出来。
在屋外的楚淮睿听到声音,也不等她来开门,推开门便跑了进去,看见扶着肩膀的她,忙问,“你怎么了?又碰到伤口了?”
彼岸却将楚淮睿当作空气,毫不理会,而是喜悦的目光迎上了楚淮睿身后的煜王殿下,满面春风地唤了声:“殿下,您来了。”
被晾到一旁的楚淮睿顿感尴尬,丢下一句,“你们好好聊,我去外面。”然后径直地走了出去。
彼岸看着楚淮睿那孤单落寂的背影,心里就一阵舒爽。
煜王将彼岸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扶她到椅上坐下,眼中灼灼华光闪现,“让你受苦了,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彼岸却毫不在意,莞尔而笑,“彼岸身为武人,这点苦压根不算什么,伤也快痊愈了。”
“上次……”煜王正欲解释,上次她在天牢中,他为何会消失,为何没有救她的时候,却被彼岸打断了。
“上次殿下一定被什么突发整件给绊住了,我知道的,您不用感到抱歉,现在彼岸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彼岸拿起桌上的茶杯,替煜王倒了一杯清茶,她没有什么可以报怨的,幸亏煜王最终未插手此事,她才能如愿地进入Yin阳殿,所以她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煜王是否会救她。
“不管你介不介意我都要说,”朱翕执拗地道:“那天,正当我想出法子救你时,父皇却突然下旨让我率同府里所有人沐浴更衣,到法灵观去求福,当初我想你的判决旨意并未下来,推迟个一两日应该也无事,反正牢里的人不敢伤你,所以我就去了。
谁知这一进去就诸多繁琐的事,父皇下旨法会不做完不许出观,也不许与外面的人接触,说什么触犯神灵,我们几个在观里与外界隔绝,有信息传不出去,也收不到消息,等我们将所有的事做完,回宫时你已经消失在大牢了。”
这件事情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就算后来煜王知道去法灵观求福只是一个晃子,也拿任何人无法,只恨欠考虑。
彼岸了然地点了点头,她真的不想追究此事,唯一有点想不明白的,就是杏园那晚究竟发生了何事,煜王到底有没有如竹桃和楚淮睿说的那样,每晚都会去杏园里面盘桓片刻。
“我之前想到有一样东西落在杏园了,所以那晚回去取,结果却中了埋伏,殿下知道杏园设伏的事吗?”
煜王摇了摇头,转动着手中的白瓷茶杯,“我每晚都会去杏园呆上片刻,都未有伏兵,偏偏在我遇刺迟到那一晚,刑部派了兵埋伏在那里,后来我才得知,原来他们收到你即将回来的消息,故意在那里埋伏的。”
“您遇到了刺客,可知是什么刺客?”
“不知道,不过据我猜测这伙人与我在淳安郊外遇见的是同一伙人。”
“Yin阳师?”
彼岸还记得,大约几个月以前,她与煜王初次相遇时的情况,当时他正被Yin阳师追杀,她看不过去便出手将煜王从Yin阳师手中解救出来,如果前几日与上次是同一伙,那铁定是Yin阳师无疑了。
虽然区区三字,却足以叫人胆寒,然而这样的三字从失忆的彼岸口中说出,倒令煜王特别惊奇,“你知道Yin阳师?”
彼岸心头一颤,然后干笑道:“我前日在茶楼里听说Yin阳师经常出来刺杀达官贵人,所以不知不觉就把他们联系上了。”说完赶紧喝了口茶压压惊。
“原来如此。”煜王便没有怀疑。
彼岸心中腹诽,此事不能再继续聊了,否则自己马脚会越来越多,便干脆主动换了个话题, “段大公子不是一向与您在一起的吗?这次怎么没有看见他呀。”
“他呀,让吴丫头拉去喝酒了。”煜王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继而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一双漆黑如渊的双眸内藏着丝丝内疚,“上次是谁救你出天牢的?”
☆、某人下厨
纵然皇子,即便有眸睨天下的本事,朱翕也看不出谁有这个本领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彼岸从固若金汤的天牢中救出去。
彼岸也知道,自己终须逃不过这个问题的,随即看了看映在门板上那个落寂的身影,“殿下,彼岸不想骗您,您就别再问了,总之您只要相信,彼岸绝对不会加害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