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受伤了。”好像是戳到齐沣哪根痛经似的,他眉间的戾气凝成一团,踩着冯二子的力度又重了几分,“把这小子拎到门口后就昏迷了。”
冯二子整个人就是伏在地上的,脑袋往东边侧着,脸上没了半点当日的怂样,半张脸就算已经快要被压成豆干,也没有一点要求饶的意思。
“齐沣,你要是把冯二子压死了,我就拿不到牵机药的配方了!”半夏站在远处冲着齐沣吼道。
齐沣冷冷瞥过一眼地上的冯二子,哼了一声终于高抬贵腿放过了冯二子那半张脸,旁边一侍卫给他递上一杯热茶,他捧着茶杯半晌才下令:“搜身。”
清欢就看着他们把地上的冯二子像拎小鸡一样给拎了起来,然后把他全身搜摸索了一遍,最后找到一张纸,侍卫将纸张交给齐沣。
一直没说话的清欢偷偷瞄了一眼,上面写得她都不是很懂,齐沣没看几眼就把纸交由侍卫去给了半夏。
半夏拧眉对着这纸研究半天,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这是配方。”
“牵机药的配方吗?”清欢急忙走向半夏。
“是的。”半夏说,“你相公有救了。”
这本来是一个让人很兴奋的消息,可清欢笑不出来,冯二子的出现真得太巧合了,而且哪个反派会把毒药的研制方法写好了放在身上?
有病啊还是脑抽?
“不是,确定吗?会不会是陷阱?”清欢把自己的担心问了出来。
“不会。”齐沣说,“牵机药本来就是宫内的东西,照理说不该出现在民间,世言出事后,本宫去宫里调查过,牵机药并未被偷盗,那只有一种可能,有人自己配制。”
他说到此处停顿了下,清了清嗓子准备继续说的时候,被半夏截胡:“不过牵机药配制极为麻烦,配制的人需要懂药理毒理,而且对配制毒药有一定的经验,所以……”
“所以,他们抓了你师父。”齐沣打断半夏。
半夏沉默低头。
清欢听着他们说这么一堆,表示很不理解:“砒霜不就行?非要牵机药?要杀世言的那个人怎么想的?没事找事?”
“本宫说了,牵机药只有皇室才够资格用!”齐沣再次强调这一点。
虞清欢愣了下,恍然大悟——杀世言的幕后黑手,是想栽赃给皇室。
“冯二子。”齐沣将手上的茶杯递给身侧的侍卫,身子略是往前一倾,唇畔若有若无的笑着,对着被强行踢了膝盖跪在地上的男人凑近了说,“要不要乖乖告诉本宫,谁是你的主子?”
清欢随着齐沣的动作看向冯二子,他面无表情地瞅着眼前的太子爷,双眼无神,就像看着一面什么都没有的白墙。
冯二子根本没有开口打算。
清欢终于顾上手上这杯茶了,垂眼望着跪在地上的冯二子,她仰头喝下茶润了嗓子,开口问:“冯二子,你承认是你让大广投毒红枣糕的吗?”
冯二子抬头看向清欢,面色沉重地说了两个字:“是我。”
“那根金钗,是你塞给世言的,真的是晓云给你的吗?”
“是她给我的。”冯二子继续说,“这东西是华老板交给她的,晓云说,华老板吩咐过务必把这东西交给温家的人。”
清欢重重地点了点头,轻轻说了明白两个字,扫过冯二子一眼,然后她故意长长叹了一声凝视远处,“你替华老板完成这个心愿,是因为他救过你一命,对吧。”
冯二子垂在双侧的手微微握紧。
“二瓜子……我就随着喻老板这么叫了。”清欢说,“华老板救你,你冒死替他完成了遗愿,可你别忘了,当初那个假梁少卿也是真的要杀了你,是世言救下的你。”
冯二子低下头,没说话,双唇微微抖动,意志有些动摇。
“为什么?”清欢说,“我不逼你说出你主子是谁,但你可以告诉我,他的动机。”
冯二子摇头,没开口。
“昨天喻老板已经被请出宫了,现在被关在密牢,你再这么不知变通,整个凤峦戏班子就得完蛋了。”
清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跟审大广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路数,齐沣瞧她自己眼底都开始泛红怕是把自己都说动了?
她微微轻叹说:“凤峦戏班子,可是华老板一生的心血啊。”
冯二子脸色越来越差,撇过去没有让清欢看见他纠结的眉心,可呼吸间还是有些哽咽了:“凤峦戏班子早不是以前的班子,里里外外,三五成群,根本没了当初的一条心了。”
清欢和齐沣对视一眼,从冯二子的嘴里听出些端倪,清欢收敛神色继续说:“没了神也得留个形吧,你说是凤峦戏班子造反好听,还是戏班子里某些人要造反好听点?你只要告诉我,你主子的动机,我就保证替华老板留下凤峦戏班子的名声。”
冯二子抬头眼眸闪烁着shi润的光彩,看着清欢张口又低下头,没说出来,他犹疑半会儿两侧的双拳紧了紧再度抬头看着清欢时,睫毛都sh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