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严瑜却仍然还是一副冷若冰山的模样。
严瑜甚至没有请秦王入室的打算, 就站在院中的那棵大树下待客。
“不知殿下今日亲自莅临寒舍, 所为何事?”严瑜也不与他啰嗦,直接道。
夏侯明笑道:“孤今日在上三军的军府附近碰到了柳智柳先生,才知道他竟然与严校尉居住在一处。柳智先生兴致高昂,喝了不少酒, 孤便送他回来, 正好也可借机见严校尉一面。”
他却不明言自己为何想要见严瑜, 只想引着对方来问。只要严瑜的言谈间稍有动摇, 他便可以跑出李家这一话题。
哪知严瑜仿佛并不在意他为何要见自己,只道:“殿下今日去了上三军的军府附近?”
夏侯明没想到严瑜会问起这事。上三军军府附近乃是帝京中颇为繁华的一处所在,因为上三军中的将校军俸丰厚, 又多是身无家累的年轻子弟,花起钱来十分好爽,故而在军府这一带聚集了不少酒馆和商铺,专门做上三军的生意。久而久之,此处竟然成为了帝京的一处名胜。
“无事便去闲逛了几步。严校尉常在宫中行走,可能不太熟悉帝京内的街巷,那里的确是个好去处。”夏侯明心中有些怜悯严瑜见识少,说起话来更加温和了。
严瑜可不买他的面子,毫不留情地道:“有劳殿下提点。墨雪卫隶属于神策军,每一旬末将便要去神策军军府应卯,倒也常常见到殿下口中那些‘好去处’。”
“这……”夏侯明就是心再宽,也看出来严瑜这话比往日的火气还要大上许多。他毕竟自矜身份,在此情状下,脸色就有些不好看起来了。
正是昼夜交接的时分,半明半暗的光线落在严家的院中,夏侯明正欲发怒,却看到严瑜眼中一闪而过的利芒。
他喉中一哽,顿了一下,道:“孤只是今日得知一件与严校尉大有干系的事情,想要告知严校尉。如果严校尉毫不在意,孤也不会自讨没趣。”
“末将并不在意,不过想来门外的王晋大人会很在意殿下有什么话要单独跑到这里来说!”严瑜陡然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还不等夏侯明反应过来,严瑜已经大踏步走到院门之前,伸手拉开了那扇门扉。
门的那一头,站着一脸尴尬笑容的王晋。
王晋深感自己这一月来的运气不佳,且不说前一日,不过奉诏去洛水集接柳智,就让他碰上了一场刺杀。
今日更扯,他只想在自己的虎贲军军府内好好地喝一盅小酒,就突然接到了急报。
通报的虎贲军将士也一脸无奈,道:“墨雪卫严校尉派了自己的童儿,请虎贲军前往严家,捉拿秦王夏侯明。”
初听此言,王晋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虽然他心里也明白,昨日在洛水集发生的刺杀一定是夏侯明所为,但此时又无证据,严瑜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要抓请秦王夏侯明。
秦王又怎么会好好的跑到严瑜的家中呢?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事儿都不靠谱。王晋哪里肯出兵?
他摇摇手道:“不去,我们虎贲军又不是墨雪卫的下属,凭什么听他差遣。”
但站在堂下通报的将士却露出一副踌躇的样子。王晋有些莫名其妙,又看了那将士一眼。他在虎贲军中积威甚重,那将士被他看了一眼,双腿战战,抖如筛糠,嘴巴舌头也打起结来,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一旁的谋士看不过去,接了话道:“大人,如果不出兵,恐有麻烦。”
王晋重重将放下手中的酒杯,道:“秦王殿下不过是散步偶然走到了严家,这又有什么不妥?”难不成他严家有什么宝贝,害怕秦王殿下抱了去?那也得等事情发生了再来报案吧!不对,报案也该去洛阳府,管他虎贲军什么事啊!
那谋士知道他近日心情不顺,恐怕还未想通此间的关键,便提点道:“大人您忘了,墨雪卫虽然一向是跟着初怀公主殿下行事,但是其建制还是隶属于上三军的。而秦王,可还是秦王啊、”
王晋一拍脑袋,懂了。
大燕刚刚建国的时候,追随太/祖起兵的几家藩王都实力雄厚。他们虽然得了封赏,被安置在各地,仍然蠢蠢欲动。
鲜卑族一向又以部落来维系统治,每家藩王手中也多多少少握有几个部落或者大姓的兵力。因此在大燕刚建立的那几年,颇起了几场战事。
兴宪公主率兵平定几场叛乱之后,便上书太/祖,将各部落划出藩王统治区域,让他们另立门户。
又从全国的将将校中择选优者,组成上三军,用于拱卫京师和帝陵,并且立下“封国令”,凡是已被分封至各地的藩王,皆不得与上三军的将校有所联系,以防共同谋逆,威胁帝室。
晏和年间,除了庶人郑之外,圣上再无其他兄弟。皇室中其他旁系的王侯也都很安分,便如广平王夏侯邡一样,谨小慎微,生怕被言臣抓住把柄。此令渐渐无人提起,所以王晋才一时没有想起来。
严瑜乃是上三军的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