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样的家事,只是他父母更恩爱些,家中只有楼母一个当家女主人,再没有别的女人,楼白倾作为家中幺儿,和他一样从小得家人宠爱。
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差不多被他当做对手的人,喜欢上了素和。
每次他们坐在四面开阔的馆中弹琴论道的时候,带过来的侍从会在廊下侯着,素和这人除了在他面前的时候文静羞涩,和那些下人在一起的时候,即使她是个哑巴也极得那些下人喜欢。
他们总是围着素和身边讲话,逗地她咯咯直笑。
他注意到,每当这个时候,如果轮不到楼白倾献琴艺的时候,他总会低着头,看似在听席上的人论道,其实嘴角每一次牵起都是素和笑得欢畅的时候。
楼白倾的侍从最开始的时候是个不大爱说话的婢女,脸长的凶,也不爱和其他几个下人一块儿,但是后来有一回,那婢女大概是病了,于是楼白倾带了个年纪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特别调皮莽撞的小女孩过来。
那女孩总是叽叽喳喳地跟在素和身边,逗她笑的合不拢嘴,素和大概是喜欢她,所以楼白倾也喜欢,那女孩即使犯过几次不大不小的错处,他也没有计较,后来一直留着她,每次过来丝竹馆也只带她。
祝之言什么心情?大概是得意吧。因为他知道素和喜欢的人是自己。
他开始叫素和学琴,素和也其实很有天赋,即使只听过一回,也能将一首指法稍稍有些复杂的曲子弹的□□不离十,但是他总爱故意刁难她,力求让她弹得完美。
打那以后素和总会偷偷跑到偏僻的一处阁楼里,因为怕吵了人,也怕让其他人知道后惹人嗤笑,所以她从来不点灯,闭着眼睛在闷热的小阁楼里学到完美。
这些她都是偷偷一个人做的,祝之言最初并没有多在意,只当她是天赋如此,后来一次偶然起夜,听见子夜之后府中仍然有琴声传来,他才知道大概是素和在偷偷地练习。
素和是不一样的,祝之言那个时候才发现,素和对于自己的喜欢是不一样的,也许就算是为了他去死,她大概也是愿意的。
祝之言又高兴又有些忧虑。
婚姻乃大事,母亲绝对不会让他自主,素和来到他身边做女婢虽然已经默认以后会是他房中的人,但是一旦划入后院,真正成为内院的人,和现在终有不同。
母亲是后院众多女子的天,她们要依靠她的鼻息生活,到那时候,素和,还会是他的素和吗。
一日,有人从别处得一首曲子,按照规矩,每每得到一首新曲,必须要在丝竹馆中弹奏一回供众人品评。一曲奏毕,满座皆惊,大赞这曲子只应天上有。
其中有多少恭维祝之言众人心知肚明,但是能得到众人认可已不是一件易事。
祝之言等着看楼白倾的脸色,一回头却发现他早已经不在这里,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素和。
一股怒火从胸腔一拱一拱的一直烧上他的喉咙,那小子竟然这么不知羞耻的公然勾搭他的女婢。祝之言勉强维持着笑脸,接着尿遁出去寻他们二人。
丝竹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大小小的亭台楼阁,鲜妍花树数不胜数,祝之言越是寻觅不见这火气越是旺盛,最后他终于在一处楼阁后面找见了他们两个,他们果然在一块儿!
落英纷纷,素衣美人,果然好情致!
“……喜欢……祝家不会……”这是楼白倾在说话,只是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
素和显然对他的话并不认同,径直扭头就走。不想那个家伙竟然不依不饶,伸手攥住素和的手,素和挣扎,楼白倾情急之下一把将她禁锢在怀里,一手掐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祝之言来不及反应就看见楼白倾被素和猝不及防地推到在地上,然后素和捂着嘴巴跑走。
那天晚上回去的路上素和难得有些走神,祝之言被踢碎了醋坛子,暗自以为她是对楼白倾动了心,于是接着一个小由头素和发了很大的火气。
他给素和的印象是素来喜怒无常,于是素和也只是默默地受着,别的什么都不说。
“素和,你中途去了哪里?我怎么中间没有见到你。”
素和脸上白了一瞬,然后用手比划了一阵告诉他,说她去了后面去为他取些热水,中途耽搁了些。
她对他撒谎!
第二日,祝之言带着素和亲近的姐妹素锦去了丝竹馆。
素锦和素和不同,是个腼腆许多的姑娘,楼白倾那一日屡屡走神,祝之言回回看见都出言暗暗讥讽两句,那锯嘴葫芦只是低头喝着茶水,和往日一样不多话。
祝之言想起之前他对素和做过的事情就心头火气,但是真对他动手又有失身份,于是心里也郁气。
回去的路上他难得去丝竹馆的前面喝了几杯小酒。丝竹馆是一处清雅的所在,后面专门供风流雅士清谈论道,前面是阳春白雪下里巴人都可以来坐坐的厅堂,里面可以坐下来喝喝小酒,听听小曲儿。
因为心中烦闷,祝之言难得多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