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您一个人照顾川川?”
“他爸爸在香港出差,我本来想,要是个小病就不和他说了。这要是还不见好,我得给他打个电话。”
“是啊,不要川川没好,您也病倒了。”
好在赵阿姨家还有保姆,做了午饭早早送过来,她吃饭时莫靖言便在床边坐下,看护士帮川川摘了吊瓶。他挂点滴一侧的手指露在外面,摸起来有些凉,莫靖言将他的小手放在掌心,另一只手轻掩在他手背上。小男孩双目微翕,摸索着攥住莫靖言的手指,将额头抵在她小臂上。
莫靖言的指尖触到他的掌心,他的手rou乎乎的,攥起的拳头看起来只小小的一点。莫靖言只觉得一颗心也和他小小的手掌一样柔软,她想,也许真的是到了一定年龄,就开始喜欢小孩子了。
临走时赵阿姨送她到电梯口,神色犹豫,有些吞吐地说:“莫莫,等川川病好了,阿姨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您客气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我想请你……”赵阿姨顿了顿,“请你,把那天拍的照片给我一些么?川川一直念着要再去。”
莫靖言直觉她是忽然换了话题,但也不多追问,笑笑说:“我打电话问问我男朋友,看能不能拿些原片给您。我的车明天限行,后天再过来,大概还是这个时间吧。”
摄影师当天用了连拍模式,机关枪一样咔咔嚓嚓响个不停,只选出几张Jing修,用作商场宣传册素材。其余有川川在内的零散花絮有百余张,黄骏叫助理刻了一张盘,晚上带回家来。莫靖言仍然忙于各种年会排舞的协调策划,匆忙间打开看了几张,有川川攀岩的全景和特写,便也没再多看,将光盘放在手提袋里。
☆、第二章 (下)
隔天上午去工作室之前,她先开车去了一趟医院,出门之前已经打电话和赵阿姨约好,但推开病房的门,赵阿姨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坐在川川的床沿。一个褐色长卷发的年轻女人单膝跪在床边,川川扑在她怀里,胳膊紧紧绕着她的脖颈。
赵阿姨一言不发站在旁边,看到莫靖言进来才回过神来:“莫莫你来啦,真不好意思,又麻烦你跑一趟。”
“没关系,也是顺路呢。”莫靖言把光盘递过去,“这是当天拍的一部分照片,我没有仔细选,就都拿来了。”
抱着川川的女人回过身来坐下,笑着说:“你就是莫小姐吧,我听说这次leo住院得到你很大帮助,真是太感谢了。”
她有一张明艳的脸庞,瞳仁和长发是黑咖啡一样的深褐色,浓密的眉毛和饱满的双唇显得格外神采飞扬。漆黑的眼线在眼尾有上挑的弧度,画出狭长的眼角。她的皮肤晒成小麦色,装束和天气也有些格格不入,暗红色印花羊毛披肩下露出春夏季亚麻长衫的衣摆。说话时扬手将头发拢在耳后,露出小臂上彩色的纹身,似乎是凤凰的尾羽,沿着纤细的手臂蔓延到七分袖里。
她讲的英语带着很强的重音和上扬的尾调,发音不是很Jing准,语速却很快。莫靖言听了个大概,对她笑了笑,回了一句“you’”,便也在想不出要说些什么。
“我叫auska,是leo的妈妈。”她将川川抱在怀里,用英语问,“leo,你对莫小姐说谢谢了吗?”
“ado。”他飞快地说着什么,年轻女人轻轻拍着他的小脑瓜,带着笑意低声说,“hey,讲英文或者中文。”
“oh,sorry,”川川吐了吐舌头,用中文清脆地说,“谢谢大姐姐!”他讲完了有些不好意思,扑到母亲怀里,两个人换了语言,轻快地交谈着,带着颤音和翘舌,配合飞舞的手势。
莫靖言忍不住,试探地问:“你们讲的……不是英语吧……”
asuka笑着抬头:“是葡萄牙语,不过是巴西人讲的葡萄牙语。”
“难怪,我能着像拉丁语系,不过leado,又不是西班牙语里的gracias。”
“我会讲好多语言,我会说葡萄牙语,英语,汉语,日语……”川川举着小手,开心地应道。
“川川真聪明。”莫靖言揉了揉他的头发,转向赵阿姨,“现在asuka回来了,您不用太Cao劳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川川也没什么大事,昨天医生复诊,说确定不是肺炎,今天可以回家,每天来打点滴就好。不过……”赵阿姨说着说着,叹了口气,也没挽留她。莫靖言和asuka还有川川道别,拎起手袋便要出门,正好护士推门而入,她便退后闪在一旁。
护士看了看围在床边的三人,问道:“谁是邵一川的家长?”
听不懂中文的asuka不明就里,川川自顾摇着妈妈的胳膊,笑嘻嘻重复着:“谁是川川的家长?”
赵阿姨连忙答道:“我是邵一川的nainai。”
“哦,去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吧,”护士说,“还有这个,要签字。”
莫靖言心中震惊,站在一旁,喃喃道:“您姓邵啊。”
赵阿姨笑:“我姓赵啊,不过我家老头儿姓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