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莫,您就叫我莫莫吧。”
赵阿姨又问了莫靖言的电话:“我没事儿不会麻烦你,不过,可能还真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呢。你刚才说,你教舞蹈课?”
“阿姨你也想来?我们那儿有民族舞。”
“不是不是,我是想啊……”赵阿姨欲言又止,“以后,以后再说吧。你刚刚是去教课?”
“没有,我男朋友在加班,顺路过去看看他。”
赵阿姨长长地“哦”了一声,语气有些失望:“是这样啊……”
莫靖言送赵阿姨祖孙回家后又折返,雪已经大了,路面shi滑,前面的高架桥上出了事故,看不见首尾的车龙缓慢移动。她到家时已经十点多,黄骏在书桌前埋头整理材料:“你是去逛商场了吧,还以为你早回来了。”
“没有,绕了一点弯路,回来时前面有车祸。”
“绕弯?”
“是呀。”她倒了一杯水,“送小帅哥回家。”
“哦,哪个小帅哥?”
“穿蓝帽衫的那个呀。”
“哦,我说的那个,你儿子呀。”黄骏挑眉,“帅么?”
“嗯,老帅了。”
黄骏把她拉到怀里:“比我帅?”
“嗯。”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这世界上有比我帅的么?”
“你当我是魔镜啊?”莫靖言笑着推他,“别闹别闹,让我去洗脸。”
“我不。”黄骏抱着她坐在自己膝上,头埋在她肩窝里,轻啄着她的脖颈和锁骨。莫靖言低头,长发挡在两人中间,他伸手拨开,抬起头来和她唇舌胶着。
二人纠缠了一会儿,呼吸都开始急促,从客厅拥吻到卧房。也没有开灯,门半掩着,客厅的光照亮了房间内的一个角落。他们熟悉而默契,没有半句多余的言语。
之后莫靖言有些渴,她堵在路上都没怎么喝水,就去厨房倒了满满一杯。喝了半杯,黄骏又接过来喝了两大口,他从身后抱着她的腰,在她肩头亲了亲:“赶明我们也生个男孩,肯定老帅了。”很快他便沉沉睡去,莫靖言睁着眼,从窗帘的缝隙望出去,彤云密布的夜空下雪花洋洋洒洒地飞舞。她不知怎地就想起了电影《后天》,又想夏小橘说那和《2012》是同一个导演,于是就想到,那几秒钟一带而过的镜头——在滔天巨浪中,倒掉的巨大基督雕像。
她将手搭在黄骏的手上,他在睡梦中感觉到,便紧了紧手臂,将两个人贴得更近。莫靖言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温暖着自己的脖颈,不禁将身体蜷缩得更紧。
我们终究在各自的生活中,将彼此遗忘。
☆、第二章 不许哭
对莫靖言而言,年终岁尾是一年中最为忙碌的一段时间。她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叫做“云舞”的舞蹈工作室。合伙人小马哥是舞蹈系毕业,工作室也有众多的全职兼职教练,莫靖言不是科班出身,带课不多,多数时间在负责工作室的日常运营和对外联络。云舞平时开设各种舞蹈培训班,也偶尔帮助大型晚会或节目剧组联络舞蹈演员,到了年末,有些大公司便来接洽尾牙晚会的舞蹈排练或演出。几年下来积累了不少老主顾,到了十二月便越发忙碌起来。
工作室接连收到几家公司年会的排舞邀请,各位金主的要求大相径庭,莫靖言一一安排妥当,关上电脑时已经八点多,排练厅里的拉丁课恰好结束。学员们三三两两走向更衣室,有面熟的便笑着向她打个招呼。
“莫莫,怎么最近没有你的课?”梁医生此前跟她学过两个月的藏族舞,每次见面都会问这个问题。
“我跳得不好么。”莫靖言笑,“还是当好大内总管吧。您也很忙吧,好久不见。”
“你跳得不好,那我们这算什么,扭秧歌呀。”梁医生笑,“我是好久不来了,诊室一直忙,最近又年终总结么。你说医院也搞这一套,多形式主义啊。我是实在头晕了,一定要换换心情,所以才跑过来了。”
莫靖言松口气:“幸亏我们还有点自由度。”
“哦,对了。上次你发短信给我,来看病的那个小男孩,是你家亲戚么?”
“不是,就是朋友,后来他去了?”
“我正要跟你说呢,他今天住院了。”
“川川住院了?”
“是啊,”梁医生点头,“急性支气管炎,但是有肺炎症状了,所以建议住院一周观察治疗。”
“还是只有nainai在么?”莫靖言想起上次赵阿姨的话,“似乎他爸妈最近不在北京。”
“好像是……这两天都只看到他nainai,保姆偶尔来送饭。唉你说这父母,工作能忙到哪儿去啊,孩子住院了也不赶回来。就算不心疼老人,也不心疼儿子?现在谁家不就一个孩儿,宝贝得不得了。”
梁医生又感慨了几句,莫靖言听的多了,开车回家时一路耳边都在回放着,不禁回头望了一下后座,好像那个小男孩还在兴高采烈地趴在她身后说话。进门时看见厨房里放了一盒杂粮礼盒,便喊黄骏:“这杂粮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