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
“原来是这样。”沈先生了然地点了点头,又笑了笑,“现在我相信你没有贪那二十文钱了,你这呆子生不出那些花花肠子。”
除了娘终于又有个人说我无辜了,我的鼻子一酸:“我本来就没拿!”
沈先生嘿嘿一笑,解下腰间的钥匙串,打开墙角的一只箱子。
我早就看到过这只被锁得严严实实的箱子,猜里面是他藏的宝物,也许是私房钱。今天他当着我的面打开来,我的好奇心起,踮起脚尖偷瞄了一眼,却只看到厚厚的两叠书。
他从里面取出一本书,递给我说:“你要走了,这个送给你。”
书外面包着牛皮封套,看不到封面,感觉很老旧,都已经泛黄了。
难道这是临别赠礼?
一定是他收藏的孤本善本!等我一进了城就送到当铺里去,嘿嘿……做生意的本金到手了!
我想要翻开看一看扉页,沈先生却说:“回去再看。”
我只得打开包袱,把书放了进去,再整理包好:“谢谢沈先生。”
“你和……是得好好谢我,这本书上的内容将来能有大用呢!今天你让我很……嗯,很开心,你长得不怎么样,没想到是这么有趣的小姑娘。”沈先生挥了挥手,“陈凯他……唉,你走吧!”
我施了一礼,走了出去。
才走出房门,就听到沈先生的笑声,他笑得很古怪,象是在憋着,又象是很痛快,象是在嘲笑我,又象是很得意,象是怀着坏心思。
真是怪事,明明今天他没有掉书袋,我却一句也听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发生了什么事,老司机都知道,奴家是正经银,开车只能开到这个程度。
不笑也不能来砸我的场子,证明和喜儿一样,得要补习小黄文一百篇。
第20章 镜
走出候府,我脱下鞋,拍干净尘土,用块布包起来,放进包里。
又出了山谷,回想起沈先生反常的话和笑得肆意的样子,我越想越不服气——他居然说我“长得不怎么样”!
从包里掏出一面小铜镜,镜中人撅着嘴,在生着闷气。
几天不晒太阳,白一些了,没有淑贞那样白嫩水润,但也是健康的肤色呀!
淑贞是圆圆的满月脸,而我的下巴有点儿尖,难道在别人眼里不是瓜子脸,是尖嘴猴腮么?
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两只小酒窝,我长着一张娃娃脸。张楚说我是小孩子,但淑贞比我还小三个月呢!她就要成亲了,能成亲了,还能不是大人么?她都是大人了,我怎么还是小孩?我明明只是比她矮了一点点!
我的眉毛比不上娘的柳叶细眉,有点粗,有点乱,随着说话上下跃动,也许就是这点不大好看吧?是不是该拔了几根?会不会很疼?
张楚曾说我长得很甜,甜是什么意思?我是人,又不能吃,为什么会“甜”?甜,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呀!”镜子突然被夺走,我抬起头,却原来是陈凯!
“走在路上照什么镜子?你想什么呢?思春了?”陈凯坐在马上,挑着眉问。
又来逗我玩了,可我现在没有心情陪他玩,伸出手:“还给我!”
“不给!”陈凯反倒把我的镜子揣进了怀里。
一面镜子值三十文钱呐!我不免rou疼,可是他坐在马上老高,我又打他不过,只得吃下哑巴亏,不理他继续赶路。
在藏书阁耽搁的时间太长,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离家有半个时辰的路程,我得赶紧的。
他拿过我不少小东西,牛角梳、红头绳、顶针、剪刀、布娃娃、小风车……我越是着急地追着他跑,他越是不会还给我,可我不当回事,没多久他玩得没意思了,自然会还回来。
我不急。
銮铃声响,我回过头,原来陈凯不紧不慢地骑马跟在我身后。
“你为什么跟着我?”我问。
陈凯心不在焉地说:“这条路在我家门口,怎么是我跟着你?你走得,我走不得么?”
可是这条路不是进城的,而是进山的,天都快黑了他进山干什么?
我管他不着,又朝前走,没一会儿他却与我并肩而行了。
突然间我想起沈先生送的书,有心要告诉他,又怕他耍无赖要了去,于是小气地把话又吞进了肚子里。
半晌,陈凯在马上问:“你……相亲没成?”
我的脚步一停,全身的血冲到了脸上,又羞又恼:“是淑贞说的?”
“我全听见了。”
“你怎么没事就喜欢上树?能不能改了这个习惯?”我心道早该料到昨晚他偷听到了才对,这家伙!
“他是……老饕酒家的老板吧?”他不答反问,“如果他看上你了,你会跟他成亲吗?”
那是当然的,如果我不知道他的为人的话。
现在嘛,比我更加贪财,更喜欢攀附权贵的男人,呵呵,还是算了吧,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