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羽毛般轻盈,感觉象是阳光明媚的正中午,但是黑暗马上就会来临了。
“你怎么又把鞋脱了?”
不用他说,我也感觉我们两个很奇怪,一个华服公子有马不骑偏要走路,一个是连鞋都穿不起的穷丫头。我们这么并肩走着,让别人看到绝不会以为是情侣,也不象是主仆(候府的奴才穿得都比我好),估计想破了头也猜不出我们的关系。
我站定,皱了皱眉:“穿着容易磨破,你以为我象你一样旧了就能扔么?”
陈凯的眉皱得比我更紧:“可是师傅说寒从脚起,这样容易生病。”
“都三月了,不怕。”我又朝前走去,“我没有那么娇贵,身体好得很,一年到头就没病过。”
除了手指会疼,我就不知道生病是什么感觉。
“不行!”陈凯叉着腰愤愤地嚷了一句,不由分说把我抱上了马背,“这样好多了。”
陈凯这人,只是贪玩,本性是好的——这是娘对他的评语,一语中的。
“你也上来吧!我们骑马去能快一点。”我说。
陈凯想了想,牵起了缰绳,不咸不淡地说:“为什么要快?慢点走不行吗?”
今天的他很奇怪,动不动就生气了,我还是不要惹他为妙。
“喜儿妹妹过来!巡察使大人别怪我,是你自己找死!”
然后,他只是竖起手来挥了挥,一个才入伍的愣头青手一抖,凤羽箭射入了我的胸膛。
我倒在了张楚的身上,最后一眼见到的却是他状似悲痛欲绝的神情,然后反手一刀削下了那名士兵的人头。
我死了,他会很难过吧?
这么多年没白交往一场,还算他有点儿良心!
罢了,本就是我自己寻死,又不是他亲自下的黑手,原谅他了!
反正这辈子我不会再走老路,就当那是一场梦吧!
我甩了甩头,故做轻松地说:“我再也不会去你们府上做事了,以后你想做新衣就到城里老饕酒家隔壁那家门面找我哈。”
“你还真是……”他脚步一顿,却说了半句就不说了,快步朝前走,
我不解地问:“我怎么了?”
“你真是不死心!那个姓马的就真那么好吗?”陈凯回过头来咬牙道,“小时候瞧你挺老实的,两年不见学会脚踩两条船了!”
莫非他听说了候爷曾打算让我给他当小妾?我急了:“我哪儿有?什么两条船,你瞎说!”
陈凯的脸红了,瞪了我一会儿,撇了撇嘴说:“当然是……当然是马昊和和和和……张楚喽!”
说完他又牵着缰绳转身就走。
我做贼心虚,催马上前,与他并行:“你可别乱说,我和张公子什么事儿也没有!马老板好心借门面给我用,等赚着钱了是要交房租的!他们两个是什么人,我哪儿有那本事?”
他这张大嘴巴,非害死我不可,被淑贞和马昊知道我就死定了!淑贞那醋坛子是惹不起的,马昊也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收回铺子,我可如何是好?
逼得他不得不承认说错了话,我才放过了他,又再三嘱咐他别在外面乱说。
经过这个小小的不愉快,我们俩赌气谁也不理谁。
他的脸轮廓分明,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嘴唇上长了一圈黑黑的绒毛,提醒我已不是在山上追着我跑的小男孩,他是大男人了。
真难得啊,堂堂少爷给我牵马坠蹬!
啧啧,安定候说曾想抬我当他的姨娘呢!
连淑贞都能接受,真是受宠若惊啊!
她们却不知道,陈凯喜欢的不过是我的这份超然,这份无欲无求而已,一旦我成了后宅中看他脸色说话做事的小女子,他必会弃我如敝履了。
陈凯需要的是一个好哥儿们,所以我最好的位置就是他的哥们,不能奢想更多。
还好,我也只是把他当哥们。
不过,他却不怎么够哥们,居然打劫我的镜子,得要想个法子弄回来。
又走了一会儿,翻过一个山头就能看到我的家了。
两年没见面了,他难得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多久又会走,我不想他记着我们的不愉快,说道:“这两天没见到你,你去哪里了?”
“你倒还记得我!”他眼望着前方,酸不溜秋地说,“前几天我去找你,你为了那劳什子的新衣,连见都不见我,结果还不是没有揽着生意么?”
我有些亏心:“好了,别这么小气嘛!昨天晚上多谢你帮我,我心里记着呢,要不要我给你绣个荷包什么的?”
陈凯满心喜悦地转过脸来,看了看我又变了脸,气呼呼地说:“你别想把镜子骗回去,已经归我了!做荷包只需要用别人剩下的小布头,镜子可要贵多了,是你自己小气!”
傻小子变聪明了,完全不中计呀!我傻了眼。
“你竟然真的是这样的女人!”他指着我,大少爷是真生气了,“你变了,钱钱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