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旧事。今日却是要听戏放松一二。罢了,且点一出牡丹亭吧,小娘子们喜欢,我少时也是极爱的,其他的你们看着吧。”
姚氏点了,其余夫人方含笑接了戏折子。却有几位夫人在一侧小声讨论起来,一人道:“连陆家班也唱起了《荡寇志》呢。如今这可是流行,大街小巷里都有人在传唱了。”另一人笑道:“你可是要点这一出?”“自是要点的,那故事可是好听。”“你呀你,该是让安国夫人与宋家几位夫人小姐听了高兴吧?”
这般窃窃私语几句,也终是点了《荡寇志》。这从南越传来的话本,讲那震海侯剿灭海盗之事,引人入胜,看得一众贵人如痴如醉。再想起震海侯的风华气度,许多人都不由得打量起宋织云来,见她恍如神仙妃子一般,倒也歇了一较高下之意,只得在心中艳羡一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临近出行,工作不要太忙碌~~
☆、击鼓鸣冤
到了晚间,送走了客人,安国夫人招了宋大夫人与宋织云入了内室,皱眉看着宋织云道:“阿云,这《荡寇志》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般高调,并非好事。”
宋织云道:“约莫两年以前,这戏就在崖州南越一带传唱了,各大戏班都喜欢唱,人们也喜欢听。辛老太君也曾禁止过崖州的戏班,可是崖州禁止了,却又传到了南越,后又传到了福建,再不想如今连金陵城里也唱了起来。”
安国夫人叹息,道:“我已年迈,如今圣上虽是我的外孙,却更是当今圣上。圣心难测,今日他如此信任我宋家,他日未必还会如此。这《荡寇志》若是有心人作祟,恐怕也会引起圣上不悦。”
“母亲所虑甚是。此番圣上委托我们代为相看各家小姐,待事毕不若我们进宫一趟?”宋大夫人四平八稳地说道。
安国夫人看着李氏,满意地点点头,道:“你明白就好。此事万不可坐以待毙。”前朝曾有过文字狱之事,朝臣闲暇时写下的诗词,被有心人解读,引起皇帝震怒,竟是导致了官场动荡,几番血洗,不得不防。
“让祖母与大伯母劳心了!”宋织云忙给两人行礼。
安国夫人挥退了宋大夫人,独自留下宋织云,语重心长道:“阿云,你如今是石家主妇,遇事可要多思三分。你手上有许多好牌,可要一一用好了。”
宋织云点头,道:“多谢祖母教诲。”
安国夫人又道:“我如今老迈,你又在千里之外,我是再也护不住你了。祖母只希望你不要再怨怪,我当年将您嫁到了崖州。”
“孙女如今已经领会祖母的苦心了。”宋织云看着祖母,道,“崖州之地,确实是锦绣之地,能工巧匠云集,有生之年正可有一番作为。”
安国夫人笑道:“内宅之斗,我一向看不上。我也怕你眼光困于内宅,不想你还能看到外间锦绣。我的一生,困在这金陵城了。如今常常回想当年在崖州时节所见到的自由自在。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最是没有规矩的,又最爱刺绣,崖州是难得的去处。我希望你与石震渊和和睦睦,子孙满堂。然而,此求不可得之时,又何妨去按照自己的爱好生活呢?”
“祖母,原来你都知晓了……”宋织云红着眼圈,道。
姚氏抚着宋织云的头发,道:“我并不知晓,只是猜测一二而已。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只你是石家主母,务必多留心眼,看明白人,做明白事,不可再混混沌沌地过日子了。”
宋织云点头称是,伏在姚氏膝上,泪如雨下。
宋织云自春萱堂出来,便见到石震渊正候在此处,与她一同回京城里的石府。看她眼圈微红,该是哭过了。两人遂一同上了马车,石震渊柔声道:“赏花会上可是有人惹阿云生气了?”
宋织云摇摇头,闷声道:“只是与祖母多说了些话,想起来很快要离京,心中难受。”
石震渊道:“今日圣上刚刚传了口谕,拟在扬子江上做战船与武器演练,还需留在京城一段时日,你可多陪伴姚老太君,不必太过伤怀。”
宋织云不由得为他的话所吸引,抬头道:“战船演练?”
石震渊点头,道:“正是。各地造船局和火器所,如今也有两年时间了,陛下想看看这两年的成效,拟在十月初练兵。”
“时间却是很急。”宋织云皱眉,道,“可来得及?”
“不用担心,石家的战船历来训练有素,骁勇善战,不惧怕在圣上面前演练。只是要做好各项准备罢了。”石震渊胸有成竹地道。此时战船从崖州开到金陵,二十日后即可到达,演练时间也十分充裕。
接下来几日,石震渊忙于练兵,宋织云则仍陪伴与姚氏与伍氏身侧,体己话倒是说了不少。
这一日下午,宋织云自宋府回到石府,迎面看到石震渊匆匆走出来,正要出门的样子。看到宋织云进来,石震渊停了下来。
“怎的这时候出去?”宋织云问道。此时已是近饭时,石震渊若无他事,都与她一起用完膳。
“圣上召见,必须即刻进宫。”石震渊道,表情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