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时必定拿下两广了。”石震渊说道,又给辛氏磕了三个实实在在的响头,起身就要离开。
却被辛氏叫住,道:“你且等等。”转身便对宋织云道,“你去大门送送老二吧。”
宋织云低眉顺目地答道:“好。”跟着石震渊出了黎山堂。
两人一前一后,石震渊步子大,又走得快。宋织云跟在后头,远远地落下了一大截。她没有叫他停下或者慢点,只是每走几步,便快跑几步,跟上石震渊。
却是到了仪门处,突然石震渊停了脚步,宋织云一头撞在他的后背上,硬邦邦的,跟他如今对她的方式一模一样。宋织云后退两步,便见石震渊转身,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来,递给了她,嘴里却是满怀讽刺的话:“石二夫人,你可收好这玉佩了。若是让弄chao知道她的二嫂是这般人物,你该如何自处!”
宋织云接过玉佩,愣在当场,看着石震渊翻身上马而去。她忙细看玉佩,却赫然是石弄chao昨日扔在万和院里的玉佩!
原来石震渊昨日是为着这玉佩才说出那样的话,作出那样的事情来!宋织云待要解释,石震渊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宋织云拿着玉佩到了掬芳院,却见潘氏也在此处。
石弄chao的眼睛都哭肿了,潘氏正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拿着手帕给她擦眼泪。“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大嫂,他怎么可以骗我,明明说得好好的,难道都是假的么?他还是南海龙王的人……”石弄chao泣不成声,都成了泪人。
“你不过是跟他有同门之谊罢了!以后还会遇到很多好人的,再不必放在心上!”潘氏柔声细语地说道。“肯定有人将我们二小姐放在心尖上,事事都对你说,事事都听你的!”
“我这辈子最恨的便是南海赵家了!便是他们,夺了我父亲兄长的性命!可是,可是,周兆庭对我又这般好!他还说要相信他,要等他回来!他明明叫给我那么多机关术,每一个都那么厉害!他怎么是假的呢!”石弄chao哭泣着,颠来倒去地说周兆庭对他的种种好处。
“我们二小姐这般好,便是他听命于南海龙王,也不妨碍他真的对你好。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只是他有命在身,无可奈何罢了!”潘氏小心地安慰着。若说是假的,石弄chao是不相信的,潘氏便只顺着石弄chao的心意往下说。
“二嫂,周兆庭对我的好,是真的还是假的?”石弄chao泪眼婆娑地看着宋织云问道。她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一个人便不能放,总要问个水落石出。其实,此时追究真假又有何意义呢?只要周兆庭是南海赵家的人,便不可能与石弄chao在一起。
“应该都是真的的。”宋织云轻声道,“二妹别哭了,祖母与母亲都在忧心你。”说着从怀里拿出玉佩来,递给了她,道,“昨日你落在万和院了,还是收好吧。等你决定好如何处置的时候,再做决定。”
石弄chao接过那玉佩,轻轻地抚摸着,安静了下来。
潘氏却看到了那上面的刻字,写的赫然是“舟山”二字。潘氏不由得轻呼一声,“赵舟山!”
“赵舟山是谁?”石弄chao与宋织云异口同声地问道。
潘氏琥珀色的眼睛里蓄着泪水,道:“从前,你大哥与我说过南海赵家的事情。南海龙王赵献武有好几房妻妾,赵三与赵九最得宠爱,两人是同母兄弟,情意深厚。龙三名赵东山,龙九名赵舟山。”
“啪”的一声,那玉佩掉在地上,因未铺地毯,碎成了两半。石弄chao不晓得赵舟山,却很清楚赵东山是谁。正是赵献武与赵三,主导了零丁洋海战,烧了父亲与兄长的战船。她恨不能食其rou寝其皮。
本来她还存一线希望,周兆庭或许是赵三的下属,因着保护家人的缘故,不得不听命于他。然而,他们却是兄弟,同父同母的兄弟。
石弄chao的头火烧火燎地痛,晕倒在地。
掬芳院里一阵忙乱,方安顿好石弄chao,折枝便进来禀报,宋家三小姐宋织绣到访,正在万和院等着宋织云。
宋织绣穿着一袭淡紫色西洋玫瑰暗地绢织交领长袄,下着月白素绢长裙,一身清新雅致,还带着点西洋味道。她神色颇为不安,一看到宋织云进来,宋织绣便迎了上来,问道:“二姐,那大火是怎么回事?可真是吓死人了,离我的院子可近了。”那水灵灵的眼睛里就浮起水雾来,显然受了惊吓。
城北多富户,宋织绣与林家姑爷也住在那一带。
“只是寻常失火,并无伤亡,不用担心。”宋织云安慰道。南海龙王劫走林红绵之事,知道的人不过寥寥几人,消息已经被封锁,自不让外间人知晓,免得乱了军心,动摇士气。宋织云自然也不能对宋织绣透露。
“我可听到说仿佛死了好几个人呢。”宋织绣道,“街坊邻居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真是吓煞人了。”
宋织云却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喝茶。宋织绣见宋织云不回答,面上便有些讪讪然,道:“我可是让二姐不高兴了?那以后我便少来侯府就是。只是有些担心,不知道消息……”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