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骗天下,是什么好东西了?
须知腹语术虽然是昝师父的绝技,但腹诽术实乃上家不传秘籍,这一手她是跟谁学的,很难说啊。
话说回唐五七。昝维这个师弟得尽天时地利人和,以一介庶出幺子身份,带领众兄长夺下唐门各大堂,显出十分厉害的手段,如今他一句话,唐门又要再开客卿制。
昝维彼时在路上闲逛,想到此事,不明就里,越想越不解,实在忍不住,拉过一人便问“客卿制是什么制?”
那小娘子身材十分高大,面容天真无邪,衣着不凡,寻常唐门子弟乃至工匠诸如上官,穿的都是麻布衣服,这人一身锦衣,虽然也是蓝绿间色,但纹饰华丽,显出身份的不凡来,她腰中腰带写着“白虎堂”,是白虎堂弟子无误。
她想了一下,道:“就是收外姓食客,替唐家办事,以前有很多,后来外姓造反,杀光了。”
昝维道了声谢,转身就走了,殊不知“新掌门真的收了个食客,居然还是个年华正好的小娘子”这一薄有绯色的消息仿佛收了黑钱,一夜之间遍布整个唐门。
长老们大多数持有忧色,道掌门少年心性,客卿不是公然养禁脔,掌门此举不合祖制。
余人则皆道不能讲大事,讲讲小事总还是可以的吧?绯闻八卦正合适此时此刻讲,有没有多点的消息?
不知这些话是否传到唐五七耳朵里,照理说掌门耳目聪敏,自己便是造谣生事的高手,深知其中要害,不可能对流言一无所知,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似乎好像并不知情,还在这当口,带着昝维去开会。
入席便介绍说此乃我请的客卿,幼时与我颇有渊源,后来因缘巧合又见到,各人均有一段奇遇。此君武功卓绝轻功一流,对我唐门颇有助益。
话到此为止,旁人几次想打听,都被唐五七连消带打糊弄过去,大家碰了几次软钉子,讨了个没趣,便也再没人问起。
既然话题不在昝维身上,她一个人消隐在一旁,极没有存在感。旁人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没了顾忌。
此次并未有什么大事要议论,尽是些日常琐事,诸如收租几何,生意怎样,有甚消息,各路账册源源不绝汇上来,经过长老院的讨论裁定,再一一发下去。
昝维一一默记在场人士,一矮小的白发老头乃是白虎堂长老,形容枯槁,好像总也睡不醒,但昝维发现他端着水杯听唐五七讲话,手连抖都不抖一下,必定是高手无疑。
还有一个老头,跟白虎堂长老长得很像,腿脚似乎不大利索,拄着一根拐杖,走路都用挪的。但就算这样,他的移动速度居然要比常人快上许多,想必也不是庸手。
现如今正在说话的账房先生,手中算盘打得噼啪直响,昝维听着声音便觉得有些不对,偷偷瞟了一眼,才发现这算盘珠子都长着刺。这人的手却一点事也没有,像足那普通的账房先生,手指白嫩细长,浑不似个武人。
堂上各人形形□,几大长老自不必说,就连跑堂弟子也居然没有一个武功差过颜子相的,如此人才济济的地方,却在武林中默默无闻。俗语有云:羊领头,虎成猫。如此看来,这个唐苏念未免太不会做掌门了,古人诚不欺我也。
虽说客卿地位不低,唐五七又有意抬高她的影响力,回回开会都带着她,但她仍旧觉得不自在。身边的人渐渐多起来了,明说是“怕长英娘子在唐家堡迷路,这小妹妹聪明伶俐你便带在身边”,暗地里她都不敢往自己身上藏东西,谁知唐家堡是不是也产小偷?
但她又有一项特权旁人都没法比:乃是她住的位置绝佳,在旁人都到不了的山坡上,俯视上官住的这种弟子间仆役间,只有一条路通门口,这条路西到横贯唐家堡东西的主路上,东达掌门小院,本意是客卿只受掌门控制,其实是方便两边暗通款曲。因此,昝维常常有事没事明里暗里到唐五七屋里转上一转,一来看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二来报复他胆敢监视自己的仇恨。
只不过如此一来,能见到小徒弟的机会又少了几分,未免心中不快。
她自那日浴室中偶遇上官之后,接获一个新任务,乃是找传说中的对子和对码,因此她去唐五七的掌门院越发勤快起来。没几日细心观察,果然让她发现一点点不妥,首先就是唐五七案头总是摆着一套昭明文选。这昭明文选乃是南朝梁太子萧统所辑录,与房中各种毒经巫经医经诗书礼易春秋鬼谷子等等格格不入,其次她偶尔能看见唐五七翻看这套书,但他总看第二本,翻得很烂,几乎合不上,余下几本却少有翻动痕迹,只见纸张泛黄,却没有缺角毛边。她疑心这本昭明文选第二本,便是对子,但对码又是何物,她却委实猜不出。
这可让她着实着恼,心里烦闷得紧,又觉有负所托,担心损坏自己的高大形象,连徒弟也不想见,整日在屋中憋着,偶尔上掌门那转转,也是话都懒得说,两人接发几轮暗器,就各自不言不语地散了。
负责看着昝维的几个小娘子倒真真贴心,见她闷闷不乐,便问道:“长英娘子可是觉得闷了?”
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