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至少能得手,岂知银长老手中铁棒竟然敢突进剑阵,封死了他所有的去路,犹如蛇被打中了七寸。
这路剑法的威力也就在于此,坡笃信右手短剑被封,左手短刀跟着便打上去。银长老棍柄后撤,点住了他的腕骨,微微一痛,稍有停滞。
便是这一停滞,银长老捏住了他的手腕,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胸前空门大开,本是应该一脚蹬出,就地一滚。但银长老是长辈,又是女眷,坡笃信万万不能使出这么不雅的姿势来。他顿时急了,心中直道若是此时给我来一发奥术爆炸……
想到这里,左手微微酸麻刺痛,一股说不上陌生的法力在他刀尖处炸开,银长老身形一震,不可置信道:“你……你……”
坡笃信连忙单膝下跪,道:“请长老责罚!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银长老只刚刚那一瞬有些失态,稍作平静之后,她沉yin道:“我明白,我并未看见你念咒语抑或结法印,此事十分蹊跷……”
坡笃信道:“我……”
银长老抬头道:“你刚刚做了什么?站起来说。”
坡笃信慢慢站起来,缓缓动作,右手边刺出,边说道:“我刚刚这么一招,被你封死……”
银长老配合他的解说,铁棒点在他虎口处。
“……然后我左手出刀,围魏救赵……”他左手刀自上而下击出,本是虚招,让银长老讨了个巧,趁他还未虚足之时,以棒尾扫到脉门,顺手制住了他。
如今又回到了刚刚那个尴尬的时间,坡笃信道:“……我心想,这时候如若能使出奥术爆炸……”
蓦地,他手中白芒暴涨,苏苏麻麻的感觉从手指上掠过,不怎么陌生的法力又一次从指间流过,造成了一次小小的扩散爆炸。
他好不尴尬,此番连续两次破了谷中戒律,银长老又是长老,若是有心追究,他少不了落下一顿鞭子。
银长老仿佛看出了他的担忧,轻声安慰道:“这并不算你破戒。”
谷中原有不得随意向长辈或是不会法术的人随意施用法术的规矩。银长老既是长老,又不会法术,坡笃信不小心失手,可算连犯两条戒律。
但两人纠结的显然不是这个事情。
他二人对视良久,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惑和不解。
两人忽然同时开口:“刚刚没有结法印……”
术法师亦是凡胎,不可能意随心动,指哪打哪,须得借由“钥匙”,打开混沌之门,从虚空借来法术的力量,许多术法师终其一生都在练习如何使用“钥匙”,亦有可能时灵时不灵。
史上有那么一两三个人,天赋异禀,好像天生掌握着混沌一般,可以创造新的“钥匙”,随意施用法术的力量,这种人被称作“织法者”。他们不结法印,不用念咒语,只靠意志,便可随意Cao纵法术,这种人凤毛麟角,百年难遇。坡笃信自谓常人,绝不是这类天纵英才,全凭一股勤奋,才被法王选作少主,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有织法之力。所以此事,太过惊奇了。
“这,这……”
银长老完全没有头绪,试探问:“你这几天有什么特异的经历没有?”
坡笃信马上摇头道:“特异的经历已经全都跟您汇报过了,其余完全与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银长老道:“难道是因为‘克力士’?你试试。”
坡笃信半信半疑,心道我一路上都没出什么事,难道事情会留着等现下发生?不信归不信,他依旧拿起“克力士”来,心中想着我要来个奥术爆破。
果然手中丝毫未动,并没有刚才的异状,银长老看罢,目光挪向另一把短刀。她思量了一下,想起这把古刀乃是朱投依带来的东西。刀身显乱雪纹,乌沉朴拙。她道:“你再试试这一把。”
坡笃信依言捡起这把小刀,放下了“克力士”,心中想着给我来个奥术爆破。
丝丝酥麻的感觉窜上手臂,rou眼看得见的秘法墙壁从他身上扩张出来,震得银长老往后退了一步。
坡笃信喜道:“是它!是它了!这是什么神奇的刀?”
银长老却脸有忧色,默然不语。
坡笃信见她兴趣缺缺,自己也高兴不起来,问道:“银长老,有什么……不妥吗?”
银长老皱眉道:“这必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器,但我却很担忧。”
坡笃信问道:“为什么?”
银长老并不直接回答,转开头去,负手道:“ 先人传说北魏时有一小童,聪明伶俐,三岁咏诗,六岁作赋,名扬乡里,年岁渐长,却泯然众人,你道是何故?”
坡笃信天资并不顶尖,但后天十分努力,很有经验,于是道:“道是自持天资,不加修习,被后来者追上。”
银长老微笑着点头赞许,却并不往下说。
坡笃信一拍脑袋,道:“银长老是怕我们之中有人不刻苦练习,妄称兵器之利……可是两军对垒,若没有刀兵之利,那不就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