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陛下一开始选的就是皇长孙长安,他十六岁开府,十七任京戍卫统领,十八入朝堂议事,十九为福建路转运使,这是文武双全;怀太子薨,他去皇陵守孝三年,这叫才德兼备,更何况相较之前的几位陛下来,他年轻,年轻外可开疆辟土万邦来朝,内可革新治世,不管哪处都是上上选。”
“可是,他不是还有叔叔麽?”
“长子为尊。”
“如果我们能看得清楚,照唐怎麽会看不清楚?”我犹不甘心。
他拍拍我,“是啊。”
这根本不算回答。
最後端上来的鸡汁馄饨应该是很香的,可我闻不到味道,甚至看到汤里漂着的油花就想吐。
“端下去。”
小哥最後还是拿了之前泡的酸梅汤喂我喝,勉强地喝了半小碗,就不想再吃了。
“你这样,还是留在山上继续养着好。”他拉了薄被盖到我身上。
我摇头,“我要回京。”
“陆玖,你回京也是无济於事。”
“我想去看他,去求长安,他肯定会让我见的……不然现在就回京?”
“你先睡,再早要也等明天,马车粮食,总是要准备的。”
“小哥……”
☆、(7鮮幣)245
时隔二十五天,重新回京,进了城门,才知道为什麽大哥信来得早,说是大局已定,却还要我们过几天再回来。
外城墙有些部分被损坏得颇为惨重,护城河下堆积着许多屍体,看服饰,大部分是禁军,也有百姓。天气很热,也不知是多久前的屍体,距城门还有些路的时候就能闻到臭味。
“别再看了。”小哥从怀里掏出个小瓮瓶,放在我鼻子下边晃了晃,让刚刚看到屍体的恶心压了下去。
“为什麽会有百姓外头?”
“大概是北燕驱逐他们来的吧,攻城嘛,用上百姓,军士肯定会心软,他们便能有可趁之机。”他拉下帘子,“这些屍体,应该会烧掉,或者埋掉的;内城应该会好些。”
内城岂止是好些,除了城门那里搭了些帐篷,聚集了许多人,简直像没有战事一样。在外头的时候坐在马车里没有抬头看,入了城,发现众人都穿着丧服,屋檐廊下,都挂着白布。
看架势,应该是国丧,可到底是谁“丧”了,在山上的时候却没有收到信。我赶紧把自己头上戴的珠花首饰拿下来,今天下山时小哥还说我脸色太差,要我穿了件鹅黄的裙子,现在看来,是根本不能被人看到了。我不敢再向外看,将马车帘子放下来。
城门进出的管制比往常严格许多,外城门就需要小哥出面了,内城门的进入,居然还需要在里面的人出来接才行。我禁不住偷偷向外,大哥是骑着马来的,也穿了丧服,却掩不住脸上的疲惫。他向车窗处扫过来一眼,才转过去对城门守卫说话。
小哥在那之後就转回到马车里,抬头理我的头发。
回到家里,大哥才拉开马车门,向我伸出双手,我看了眼小哥,才扑到他怀里去。他将我抱下车,“怎麽现在就来了,山上住得不舒服?”
“她担心你们,”小哥也踩着脚踏下车,“娘亲说还想在山上住几天,我把从这里带去的几个人留在那里了。”
“有什麽好担心的,若不是知道会平安无事,我怎麽会留在这里?”
“我,我就是担心,”他放我下来之後,我拉着他的袖子,“照唐……怎麽样了?”
“被禁在宫中罢了,失德及其他罪行,则交於宗正寺处理。”
来之前我已经做好准备接受最差的结果了,现在听着好像还 算太坏,不知应不应该松口气,“那,长安呢?”
“他如今是皇太子殿下,将来不要再直呼他的名诲了。”
“太子初立,不该是喜事麽,外面那个全城皆丧,是国丧还是……”
“陛下大行。”
“啊……”那,长安的太子其实是当不了多久的,他是不是择日就要登基了?原本感觉是可以随意接近的人,听了他现在的身份,就觉得隔了很远了。低着头,想想照唐,“那,我还能不能去找他?”
头被按了一下,“单独一人是绝对不行了,何况……陛下驾崩,太子监国,他可真算得上是日理万机,你想见也见不着了。”
“好快。”
大哥送我回小院先换上丧服,又说自己公务实在繁忙,要迟早回去,进了房间之後吻过我就走了。换了衣服去见老爹,老爹不在府里,结果回到家,还是我同小哥两个人。
小哥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後摇头,“你若真想见太子殿下,大哥可以带你去。”
“他变成太子了,将来就是陛下,我之前想了很多话要同他说的,现在还是算了吧。”我很丧气,“先皇不是一直养气修丹麽,怎麽那麽早就……之前长安说他病重,我还没当一回事呢。”
“那十五呢?”
我转头看园里的芍药,有些难过,“我如今想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