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如何?”她单一根手指戳他纤细光滑的脖颈,言语娇俏。
攥住她两只手,把人抱住,低声恳求:“阿Yin懂的,不要逼我说出口。”
“你不想吗?上次在城隍庙不快活?”
“……”
“不说,那我便做了。”
“说……”他有些慌张,倒像是个女儿家,紧了紧衣领。
阿Yin娇笑,“你便说,‘上次在城隍庙,我同阿Yin很快活’。没错,就这么说。”
眼见着他耳朵根子都红了起来,张嘴闭嘴不知多少次,也讲不出口。她刻意板脸催促,手得了空往他袖口里钻。
下一秒好似天翻地覆,他翻身在上,低下了头,吻住那不安分的人。这吻很急,好似带着些许情绪宣泄,又要或轻或重地咬她唇瓣。
彼时阿Yin不知,她的小和尚,有多小气,又有多爱吃醋。这好似责罚,又似在标志占有,细数其中夹杂的情感,太过复杂,如同现下交叠着的衣襟,捋不清楚。
障月端着个托盘,上面一张Jing细碗碟放着两只带血的眼,是他特地跑到山谷里取的狐眼,至Yin至调。可现下杵在门口,为房间内娇喘女声心跳加速。强作镇定,还能听到男人压制不住溢出的气声,他自然知道都是谁的。默默转身下楼,滋补之物给了柜台前理账的药叉,权当没有来过。
这次,换他躺在她腿上,阿Yin无限眷恋地抚摸他头。缓缓开口:“你这头发何时长得出来?最近可又剃了?会不会因为剃过太多次长不出来?……观澄,你许久未穿靛蓝僧衣,今日怎又穿了?……你可知道我最爱哪种颜色?”
小和尚闷声笑了笑,抬手抿她被咬破的唇,有些心疼。眼眸中复杂,且觉得血ye里有莫名炽热涌动。
“你怎么不回答?”
他敛了笑,“不知何时会长出来;上次是年节前剃的;大抵不会;玄衣洗后未干,才穿了般若寺的蓝衣;你最爱灰与蓝。”
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记性有多么好,声音平平,款款道来。她藏不住笑意,手向下,摸上了脸颊。
“倒也不算喜欢,只我鹤身是灰色,再加上Yin摩罗皆能口吐蓝色火焰,我便选了这两种。你最近皆是玄色,我便觉得,也甚是喜欢。”
“我仍记得中元夜阿Yin的红衣。你穿哪色,都是绝色。”
她有些娇羞,媚眼如丝地啐他:“你这和尚,哪里学的轻浮言语?”
“嗯?你给小僧吐个蓝色火焰瞧瞧,小僧便告诉你。”
他倒也学会打趣她了,阿Yin伸手就是一拳,再被他无限柔情化解。
可这般太平安逸的时光,总会流逝,即便两人万般不愿,竺寒师父仍旧要回归西明寺,且她拦不得。
从后门进,又打后门出,再不回头看阿Yin一眼,走出了这步,他便又是世人眼中想看到的那般清心寡欲的僧人,分毫不差,反而只会愈加克己。
阿Yin独倚栏杆,望向那恨不得刻在眼中的身影。脑海中回荡他那句:阿Yin等我。
他说的话,她都听,都信。
彼时只觉得,山川俱美,风云两映。而长安城那年的冬天,迟迟未再下雪。夜夜繁星当空照,与明月相辉,好似不知哪日朝阳升起,就一片春光大好。相爱之人有心心念念的期盼,寒冬末尾,也好作人间温润。
回到西明寺后,出了正月,年节气氛全然消散。郊外又办傩祭,请了竺宣法师,阿Yin没再自寻不快,现下安然歇在爱侣膝头。而他拿着支毛笔沾了朱墨,在经书上做注疏,那认真模样,教阿Yin不忍打断。
忽的,男声开口打破室内宁静:“师兄给我的书信中讲到,盂兰村又办了傩祭。”
“嗯。”不知道他语中何意,阿Yin草草应声。
“我至今记得上次你对我说的话,你还说,要给我讲故事。”
“嗯……”
“可是再没讲过,阿Yin诓我。”
“嗯?”
“你说过绝不诓我,惯是个坏透的。”
“……”
阿Yin连忙爬起身来,同他对视,“你这是何意,便是今夜同我翻起旧账来?”
小和尚放下了经书,满眼无辜,“有吗?”
见他现下这幅样子,阿Yin只觉得心里扑通扑通地跳,默默帮他拾起了经书,递到面前。
“你继续看。”
“好阿Yin,该睡下了。”
……
次日,长安城不知从哪里兴起了传言,道西明寺有僧人破戒,与女子偷情,实在是理法不容。下作之言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半日就飘到了西明寺住持成智耳中。
他现下日日在大殿忙于译《金刚顶经》事宜。有路过的小僧嘴里念叨,腌臜话入了耳。成智没多说什么,只暗暗责罚了那嘴碎的小僧。这下西明寺里真真没人愿意同竺寒讲话了,甚至有胆子大的,暗地里还要道住持偏心师弟的弟子。
是了,成善是成智的师弟,几十年前留在了般若寺直至前些日子圆寂。而成智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