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鬼路过,送我回Yin司也好。”
“好。”
两人就那么抱着,阿Yin有些虚弱,闭着眼小憩。竺寒余光瞥到有一只受伤的鸟跌在远处地上,发出一声不太真切的坠落声。他想起一些画面,心头起了个“大胆”的想法,接着把阿Yin放下,靠在树旁。
“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嗯……”
起身前,带了阿Yin落在地上的匕首。
借着晦暗的月光,他找到那只还在挣扎的大山雀。黑色Jing明的眼睛仿佛在瞪着他,奈何即便在山雀之中算得上体型大的,同人比起来仍旧渺小。
匕首出鞘,从未杀过生的小和尚手有些抑制不住地抖动。喃喃自语:“你……莫要怨怪,要记便记观澄的名字……”
乌云掠过皎月,静得有些心慌的林子里,有僧人在破杀戒,传来刀刃切割血rou的声音。
阿Yin是被血腥味“唤醒”的。
她万般也没想到,睁开眼会看到那么可怖的画面。亦或是说,画面本身并不可怖,她只是难以抑制心头的巨大冲击。
平日里不论何时都要端正洁净的小和尚,现下双手血淋淋的,拿着两颗豆大的山雀眼睛,还有一团分不清的肝脏部位,跪在她面前。
他满头细汗,喘气也很急,同她说:“阿Yin,你吃……”
阿Yin,你吃。
若不是现下没什么Jing神,阿Yin只怕要尖叫出声。她想不出,平日里在她眼里不染纤尘的心上人,是怎样迈过心里那道坎,做出取山雀心眼之事。
她煞白着脸,攥紧了他染血的衣摆,“你同谁学的这种事?”
竺寒提了臂草草擦额间的汗,手还颤颤巍巍地递上前去,“上次在陈府,我见到药叉施主这般做的,你会好些,便能飞了……”
阿Yin只觉得胸前有剧烈情绪起伏,眼眶愈发地红,直到一阵水雾涌现彻底遮住双眼,是泪水在无声垂落。她攥那衣摆愈紧,咬牙道:“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她无法接受,自己心里宝贝着的人,且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竟为她手染鲜血。
她何德何能?
“我无碍的,阿Yin。只要你能好……”
可阿Yin也吃不下去。她可以同药叉取一堆的心眼大快朵颐,却做不出在他面前碰一点呕人之物。
“我不吃。”
小和尚吞吐道:“为何?药叉取的你便吃,我取的怎么……”
“不吃便是不吃,你丢掉。”
“阿Yin,我怕你像上次……”他也慌神,想伸手拭她眼角的泪,却只能看着自己满掌鲜血,因而舍不得触碰。
低哑着声音求:“阿Yin,你吃罢。不要再像上次那样,离开我许久。”
“师父已经不在,这世上教我牵挂的,便全然一个阿Yin。”
“求求阿Yin……”
她闭目,觉得心头愈发地痛。但嘴巴仍旧闭得严实,她浑身灼红之时,都不忍在他面前露面,更遑论吃食心眼弄得满嘴血腥。阿Yin有自己的骄傲,即便竺寒为她杀生破戒,跌入泥潭,她也绝不能应允。
庆幸,药叉想着阿Yin惯是一股脑注意力放在竺寒身上,特地同障月连夜赶回来。正巧碰见僵持不下的两人,面对眼前情景,凉嗖嗖开口。
“你怎么每次都搞得这么狼狈?真是……”
走进了之后,啧了两声,“我说,这世上还有比做鬼自在的?一个月吸一次Yin气便够了,怎的你还是不愿意动动,现下闹到这般田地。”
阿Yin憋回了泪水,看向药叉,道:“带我走。”
“我哪里抱的动你?”障月无声走上前,半跪在阿Yin身边,表示询问。
阿Yin可是当着药叉的面换过衣服,哪里会像世俗女子那般过分在意,伸了手让障月抱。起身后,见小和尚手里还捧着那将要干涸的心眼,她示意转身,伸手抚上他有些凉的脸颊。
明明她才是鬼,可现下虽然虚弱,却也人模人样。而竺寒好生生的人,狼狈的不人不鬼。
满目含情,皆混杂在其中,“好观澄,回去等我,我明日便找你。”
他哽咽,隐忍住心底的那股不适,道:“好,我等你。”
障月带着阿Yin消失,不知去了何处。药叉走近,他现下是人形,衣衫整齐,拿了个帕子出来垫着,接过了手中的山雀心眼,一口气吞了下去。
竺寒眼神有些许惊恐,却转瞬即逝。
药叉刚出现后,也为眼前所见而震惊。心里深处有那么一闪而过的思绪:或许,阿Yin做的一切,都是值得。
再加上当初在陈府,是他明知小和尚跟踪而不戳穿,做血腥之事教他看到。这事至今不敢让阿Yin知晓,但显然她或许已经明了。
“竺寒师父,委屈您了。”诚心诚意地道一句,他有些认真,解释给竺寒听:“世俗所传,鬼怪挖人眼睛食人心肝,也并非皆是虚假。若用你们的善人恶人之分,鬼中也有善鬼恶鬼,恶鬼还包括厉鬼,作恶多端,人鬼皆食。但阿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