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在她心里能占上位置的、尚未逝世的,唯有那几个人罢了。恰巧,楚琢之便在其中。
凭借着她对自个儿的纵容,楚琢之好歹压下了心底不安,仿着年幼时,半撒娇半委屈的在她颈边蹭来蹭去,“阿欢,无须外戚,我也可以护住你的。”
他在试探宿欢,强忍醋意的试探宿欢。
“……嗯。”宿欢任由他抱着自个儿,眉眼温和的哄着,“我知道。”
霎时,那些委屈便骤然涌上心头,迫得他音线发颤,“你故意……逼我?”
她无言以对,只得一声轻叹,“该松手了,殿下。”
“……阿欢。”楚琢之颤着声音唤她,低三下四的,“我喜欢你。那天……遇刺,未曾及时讲出口的,便是这四个字。你若想将它碾碎在脚底,我就将它双手奉上,随你践踏。”
“殿下!”紧蹙着眉尖,宿欢抬手将他推开,欲要责备却又不好开口,索性顺着他的话道,“既殿下这么说,不知何时迎娶太子妃?”
他有些狼狈的低下头遮掩住泛着雾气的眸子,半晌才说出话来,“待我去问过母后,约就清楚了。”
“殿下!”
“宿欢。”楚琢之抬眸看她,眸底都是柔的,“这样够不够?你若喜欢,我再将侧妃纳了也无不可。”
“你在与我赌气?!”
“那你要我怎样啊……”他倏地笑了,音线发颤,“你教我,我都听你的还不够?”
宿欢说,“再过几年。”
“我并非逼你娶妻纳妾。”
“我知道。”他也讲出了这三个字,“阿欢哪里是逼我娶妻纳妾,那分明是在逼我……离你远些……”
宿欢哑然失言,“……殿下。”
“算了。”楚琢之低下眸,倚着墙平复气息,再笑,“难堪的哪里是你,是我啊。”
她揉着眉心,无从应话。
“……你的伤可好些?”终了还是楚琢之先退一步,缓和着语气轻声道歉,“阿欢,是我不好,不该故意气你。”
这步走得太妙,让宿欢满心酸软,“你啊你,苦rou计一使一个准。”
楚琢之低着头没应话,反道,“阿欢可讨厌我?”
“你看我哪处像讨厌你的样子?”
他听着总是安心的,再垂眸掩饰险些流露出眉眼的情绪,又转而将话题扯到了政事上,“最近他们有所收敛,父皇便也按兵不动。”
“……嗯。”
“朝政上的事你莫太过忧心,有我。”这话说的不虚。以往楚琢之惯来不喜在宿欢面前说这些,如今却也与她细细道来了。啰啰嗦嗦讲了半晌,又是一顿,继而有些突兀的从自个儿的安排,将话题跳跃到另一处,“朱右丞虽有些威望,又清傲太过。不宜深交。”
他看似不经意提到的一句话,内里意思两人也心知肚明。
宿欢颔首,“我心里有数。”
“……嗯。”轻抿着唇角,楚琢之有些狼狈的垂眸遮住眼底失落,温声应道,“都依你的。”
一只素手略有些迟疑的贴近,用指腹抚开他微皱的眉心,再颇为冒犯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她噗嗤笑了,将自个儿弄乱的地方再理顺,语气柔而无奈,“你才十六,最是少年郎意气风发的时候,自困于己又为哪般?”
他眼睫轻轻颤了一下,也不做声,只低着头由宿欢放肆。
“再过几年罢。再过几年,我给你答复可好?”对上楚琢之讶然抬眸看来的目光,宿欢眉梢轻挑,笑道,“殿下何等优秀,我如何不清楚?可近些年局势甚乱,殿下着实不该分心去想旁的。这样,殿下可明白我的意思?”
“阿欢莫不是……在与我说笑?”他按捺着不去想宿欢是在试探他,再压下难以言说的心思,一错不错的看着她,眸色发沉,“……再过几年,是何意思?”
宿欢的指尖停顿在他眉梢眼尾,轻轻抚过便惹得他耳根泛红。眸里含着笑,她逾越的捻着楚琢之绵软的耳垂,又轻佻地用指腹在他颈侧流连,“想是同殿下所念相差不远。”
“那你的婚事又该如何?”握住她作乱的素手,楚琢之惯来温润端雅的面上添了薄怒,眉尖轻皱,又羞又恼的加重了语气,“孟千秋便这么耽搁你?抑或你就这般、这般对待我?”
“……婚事我自有打算。”宿欢挣了挣手腕,见他松开自个儿,又笑,“孟将军为国为民,再如今局势不稳,怕是我在耽搁他。”
这些楚琢之并非不懂,再问,“那我呢?”
少顷的无言以对后,她只说,“以往殿下年幼,我不曾将那些戏言当真,也不曾多解释,哄骗过去便了。可如今,殿下还不明白么?”
楚琢之往后登基为君,自不消多说。而宿家权势太过,她性子又要强,必定是入不得宫的。
而宿欢允下的答复,也无非是秉烛夜谈罢了。那是说的好听,不好听的,便是一夜风流。
宿欢说,“殿下送的,我都欢喜。”
楚琢之未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