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如何?身子可好些?”
楚琢之也无有多问,顺着话答她道,“尚可,比前些日子好些,奏折也看得多了些。”
闻言后宿欢自有思量,又宽慰他道,“贤宁王的事儿你莫要多想,在意着便也是了。他患有腿疾,性子也并非大jian大恶之辈,想来在这关头也不会有甚动作,私底下防备着就好。”
“四殿下那儿,不好说。”沉yin少顷,她蹙着眉尖道,“殿下待要如何?”
“且再看罢。”楚琢之不愿将那些讲与宿欢听,又怕她多想,便挑拣着说了几个明面上过得去的,“他失之德行,未免留下痕迹。虽此事无甚大碍,待往后揭出来总也有失民心。再便是上回行刺的那些私兵,如今寻着踪迹了,再过一段时日,我送来好让你消气。”
轻啧一声,她眉眼微弯,“嗯,好啊。”
两人低声私语着往正堂去,联袂并肩,在广袖遮掩下大肆牵着手指,侍人路过问安时,倒惹得楚琢之连连脸红,颤着眼睫抿唇忍笑,满心地欢欣雀跃。
“砰砰”、“砰砰”,撞得他心尖儿也发颤。
宿欢说,“见过叔叔。”
待将他送到正堂,宿欢便折返回身,再往前院去。
如今尚还早着,Yin云遮天,不甚明朗,街上却是喧闹极了。恰巧有客前来,她便走向庭院里迎过去,面上含着笑,欠身行礼,客客气气的唤了声三堂兄。
“五娘多礼。”宿家人惯有个好皮囊,那堂兄亦是风流倜傥,哪怕此刻略有些讨好的谄媚着,竟也不失仪态。他作揖还过礼,虚扶着宿欢起身,“今日是你生辰,兄长怎敢受了寿星公的礼,还请快快起来为好啊。”
顺势挺直了腰身,宿欢笑yinyin的与他客套着,“前些日子听闻堂嫂有了喜讯,不知现如今怎样了?”
“甚好,劳五娘挂心。”他自也愿意同宿欢言笑晏晏,“几个月后待她诞下麟儿,府里摆宴,五娘若是来,却不知那孩子可有福分,由他姑母来为他定个名讳了。”
这话讲的着实好听,再说者有心,听者有意,两人间气氛融洽无须多言。宾主尽欢。
宿府各房里当家做主的零零散散来了,平日住同座宅子都一年半载碰不上面的亲眷,此刻装腔作势起来,倒是毫无破绽。
唤来侍人领他们去正堂,宿欢耐心待在前院里,一面等客,一面将那些消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再一遍。
京都世族里,除却与宿家交恶敌对的那几家,她皆递了帖子。甚于贤宁王、二皇子、四皇子、诸多贵戚权门,亦是递帖相邀了。
可那些人来或不来,便讲不定了。
站了半晌,她间或与来客见过礼,却不曾看到半个自个儿想等的——
哦,人来了。
来的是贤宁王,可谓是预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他来得有些早。
哪怕上回见过他,如今也才隔了几日,宿欢看着那张脸,却仍旧不由得暗骂一声祸害。
眉眼如画、风仪秀逸,楚旧疏的容貌与那日无甚不同。除却那日他着着身素淡的青衫,如今却着华衣、束玉冠,竟更衬得他清清贵贵,连那因着缠绵病榻而苍白单薄的病态,都添了几分仙气。
病而不弱、清而不癯,这人生得真是极好看。甚于仅仅是身姿端正的站在门外,亦长身鹤立、神清骨秀。
楚旧疏身子骨不好,如今尚暖的天儿便披着银貂裘了,愈发显得他身量高挑。眯着眸认清了人,他闲庭信步的朝宿欢走去,不慌不忙,步履轻徐。
这般看着他,莫说腿疾,怕是比常人还要稳健些。
撇开思绪杂乱,宿欢不动声色的迎过去,边朝他施礼,边笑得温软,“见过叔叔。”
她弯腰垂首了半晌,却无有听见楚旧疏允她起身,只好又唤一声,“叔叔?”
他这才回过神来,抬手去扶,“……嗯。”
不似旁人那般虚隔着衣袖,楚旧疏是用手去扶的。肌肤相触,他指尖冰冷,这时贴在她腕间,渗入骨髓似的寒凉。
许是宿欢对他太过不喜,如今被他碰到,顿觉不适。当即抽出手,宿欢抬眸看他,佯装不解,“叔叔这是……?”
“凉着了?”宛如谪仙的青年微皱起眉,似是想起了甚,眸底冷淡消散些许,连清清冷冷的语气也添了些温和,“是我疏忽,下回当要记得不碰你。”
“……无妨。”她一时摸不清楚旧疏是何意思,便顺着话客套道,“今儿怕是有雨,叔叔该多注意身子,着人传个话,不来也无甚要紧的。”
“我来看看你爹娘。”温声和宿欢说着话,楚旧疏或是明了她的防备,或是不曾想过隐瞒来意,意简言赅道,“你爹曾断言,除非他死,此生再不见我。我来赴约。”
宿欢,“……什么?”
宿欢:卧槽——
显然,楚旧疏并未有再重复一遍的意思,看着无话可接的宿欢,语速稍缓,“待散宴了再领我去,也可。”
“……晚辈晓得了。”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