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说:“别废话!准备人手,今晚十二点,我准时到!”
正在那想的时候,一束车灯射了进来。
我听完赵非所说,差点就要骂娘了。
本来这些尸体会在白天送去殡仪馆,结果在运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怪事。
我急忙屁颠屁颠的走过去,替他把包
怎么可能会四五个人都抬不起来?
拦住他的是警方的法医,黑劳工的尸检工作就是他负责的。
电话刚一接通,我就压抑着怒火问:“大哥,这八具尸体,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儿?”
赵非听出了我的声音,陪着笑说;“小兄弟,看您问的。要是正常也不会请您来收是不是?”
但我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成了!
这麻子不是麻子,这不是坑人吗?
他看了看殡仪馆的门口,说:“何永恒。”
我收起夜班管理手册,换了身衣服,然后朝楼下跑去。
这些棺材竟然沉重无比,就像是一个个的实心铁疙瘩!
白天喧闹无比的大厅,现在已经空无一人,连工作人员都收拾东西下班回家了。
但挂掉电话后,我又觉得心里没底。
电话戛然而断,这家伙挂人电话的时候从来都不打声招呼。
这事得交给专业的收尸人来解决。
当时就有不信邪的人怒了,拿出手机准备喊一辆吊车,他就不信连吊车都拿这些棺材束手无策!
而且未来的一两年怕是都得在这干,这不耽误我青春吗?
想了想,又给张三坟打了个电话。
我嬉皮笑脸的说:“老板,我这第一天上班,也没个人带,您看,要不您先带我一天,我也好跟您学一学,是不?”
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和周围幽暗的灯光,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谁是专业的收尸人?自然就是我这个新鲜出炉的夜班管理员了。
我已经欠了十万的外债,这六千四百块钱要是再翻十倍,那就是六万四千块钱。
赵非依旧是陪着笑,说:“小兄弟,那八口棺材,咱们搬不动啊。”
车门打开后,张三坟穿着一身灰色冲锋衣,拎着个手提包迈步走下。
这事让人们看的直呼邪门。
尽管我不知道老板到底有多大本事,但他既然敢承包殡仪馆,想来是有点本事的。
我拿出钥匙,把大厅的玻璃门打开,又开了几盏灯,心里这才安稳了点。
外面的天刚刚黑,整个殡仪馆里也变得静悄悄的。
可能因为到了工作时间,张三坟接的很快,语气也比上一次好了很多。
四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起动手,却只能把棺材给微微挪动几厘米!
这么多钱,还不如硬着头皮去给人收尸。
我唯恐他又挂我电话,飞快的说道:“老板,我这边接了个活儿。”
死者棺木尸沉如山,那是因为怨气不散啊。
当下我一五一十的把黑砖窑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在电话里沉默不语,对面的赵非却急了,他说;“小兄弟,咱们可是付了全款的,您收了钱,可不能退回来。”
按照民间的说法,就是死者的亡魂趴在棺材上,死死的压着棺木,不让人移动。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爷爷小时候跟我讲的这些故事可多了去了。
一具干瘪瘪的尸体,总重不过百余斤,就算是加上棺材,也不过一百四五十斤。
当然,强行用吊机带走棺材也不是不行,但以后肯定会出事。
“再说了,您是夜班管理员,是圈子里最专业的,是不?”
这人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他告诉负责人,棺材搬不动自然有搬不动的原因,硬要用吊车带走,就算是弄走了也一定会后患无穷。
他说:“怎么了?”
手机给赵非打了电话。
然后我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对面静悄悄的,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要不是话筒那边依旧有车声,我几乎以为他又挂我电话了。
那是一辆黑色的四门牧马人,粗犷的车身造型上溅满了黄色的泥点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开过来的。
按照赵非的说法,黑砖窑的案子破了,犯罪嫌疑人该枪毙的枪毙,该坐牢的坐牢。
夜班管理手册上写了,收了钱,就要办好事。
晚上八点到第二天六点,十个小时呢。这可不好熬。
我不耐烦的说:“别废话!说重点!”
若是出现收了钱却不去办事的情况,是要十倍赔偿给客户的。
然后我听到对面说:“我马上就到,但我只带你一晚上。”
但他电话还没拨出去就被人给拦住了。
受害人们活着的遣送回家,死了的,无法查证身份的,就暂时用棺木收敛,然后发布公告,等死者家属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