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会开车吗?”
我说:“会,但我没开过牧马人。”
张三坟拎着包钻进了后排,说:“会开就行,导航一下道路,我先休息一下。”
他似乎很是疲惫,说完这句话后就一言不发,坐在后排闭着眼睛养精神。
我坐在驾驶位置,摸索着把车开了起来。刚开的时候还有点生疏,上路后就顺畅了很多。
南山殡仪馆的位置本来就偏,再加上现在是深夜,道路上车少得很。
我把车速提起来,顺着导航的指示一路往前。
越往前走,两侧的建筑就越少,道路也越来越偏僻。一个多小时后,我忽然一转方向盘,拐进了一条土路上。
土路上提不起车速,所以我开的并不快。
不多会儿,前面忽然有车灯闪烁,灯光周围,还有影影绰绰的人影,看起来人数还不少。
我眯着眼睛仔细看去,不由怒从心中起。
那是三辆货运的轻卡,六七个汉子正蹲在路边抽烟,看见我们过来,他们很自觉的围了过来,以至于我不得不放慢车速。
领头的那人穿着黑色外套,看起来很是利索,正是坑我的赵非。
我一脚踩下刹车,把车窗摇了下来。
赵非看见是我,顿时陪着笑脸说:“哎,小兄弟,您来啦?”
我恼怒他保价八百坑我,所以也没跟他寒暄,毫不客气的说:“别废话!棺材在哪里?”
赵非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再往前走大概三百多米,就是当初出事的黑砖窑。”
“八口棺材就露天放着,很显眼。”
“还有,小兄弟,不是老哥哥坑你,实在是这活儿除了您没人接。您是不知道,殡仪馆的夜班管理员已经很久没上班了,我们这边也实在是难做……”
言下之意,就是实在没办法,所以才坑了我一次。
我不想听他解释,说:“行了,我去办事。待会儿你让人上来,把棺材抬走就是!”
说完之后,我一脚油门,牧马人的强大动力顿时窜了出去,留给赵非去吃汽车尾气。
张三坟坐在后排始终没有说话,直到我把车开出去之后他才说:“赵非这个人不简单,他是官家的代理人,能接触到很多一般人接触不到的事情。”
“这次他算是欠了你一个人情,回头有机会,找他要回来。”
我微微一惊,没想到赵非这家伙还不简单,竟然有官家背景?
不过按照老板的说法,这家伙有点贪财。
官家找他办事,款项一向是很充足的,但他对外报价的时候,往往是朝死里坑,能省多少是多少。
省下来的钱,全都进了自己的腰包。
一想到十六万的大活儿,硬生生被他用六千多块钱就给解决了,这事就让我恨得牙痒痒。
以后要是有机会,这场子得找回来。
说话间,我已经开车到了黑砖窑。
这地方占地面积并不大,整个烧砖的窑洞都只有三十多米长。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个晾晒土坯的场地,一排红砖盖成的宿舍,再就是乱七八糟的工程用车。
因为涉及到了人命案,所以砖窑已经被查封。
不要说工作人员了,就连个值夜班的都没有。
而我们要收的八具尸体,就放在红砖房面前的空地上。
八口棺材,摆放的整整齐齐,周围还有乱七八糟的脚印和车辙印。
那是之前人们想要抬走尸体时候留下的。
周围黑漆漆的,只有牧马人的车灯照射在八口棺材上,有点阴森森的感觉。
我打开车门,只觉得全身都不是很自在,就像是黑暗中有人在满怀恶意的盯着我一样。
说真的,要是老板不来,今天这尸体就得我自己来收。
一个人面对这场景,我还真有点心虚。
张三坟拎着自己的手提包也从后排走了下来,他现在完全没了在车上昏昏欲睡的感觉,眼神冷静,动作干练,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精神和利索。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老板一走出来,那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都瞬间消失。
张三坟一手拎着手提包,一边跟我说:“小何,你过来。”
我急忙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说:“老板,这尸体怎么收?”
张三坟说:“尸沉如山,是死者有怨气,不肯入土为安。所以趴在棺材板上,不让人把棺材抬起来。”
“这种情况下,不能来硬的,不然的话,就算能把棺材强行下葬,但怨气不散,时间长了总会引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我下意识的朝棺材上看去,却发现棺材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不过若是仔细想想,八口棺材上,趴着八个冤死的智障劳工,搞不好还在翻着白眼看你,这种感觉的确是有点渗人。
张三坟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来了胳膊长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