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紧靠着他,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萧承畅用极有穿透力的嗓音,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和我说:“怕吗?怕可以抱紧哥哥。”
我冷嗤一声,萧承畅真的很擅长在我并不想怼他的时候故意恶心我一把。
我只有一个哥哥,但他现在不要我了。
萧承畅那句不经意间以“哥哥”的自称,就好像按下了我身上悲伤的按钮。
喉咙干疼,我说不出话来。
39
萧承畅带我去了海边。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景点海边,而是在一条盘山公路,从小径穿下去的才能抵达的偏僻沙滩。
冬天很冷,咸湿的海风阵阵地往我脸上吹,巨浪拍岸,耳畔皆是波涛翻涌的嘈杂声。
他可能看出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没有像以前那样聒噪,只是牵着我的手,叮嘱我一句“这里的路不好走”。
我本不想和他接触,因为他刚才叫我想起了那个“负心汉”陈确,但这种抵触在我差点不小心滑一脚后就彻底消失了。
萧承畅不容分说地就拉着我十指紧扣,说这样牵比较紧。
我晃了下手:“你松开点,我要是再没站好,带着你滑下去,我们就一起死吧。”
谁知道他听说“一起死”可开心了:“好啊,你不让我和你生同衾,还不能死同穴吗?”
我嘴角抽了抽:“死同穴我也没同意。”
要是真的死了,像我这么孤单的一个人,能有资格葬在我旁边的亲人,只有陈确。
可是我又想到,陈确要是有了妻子,他们才是写在一本的户口簿上的关系,死了也该合葬。
那我呢?
我又怎么办呢?
我发现不管怎么样,陈确最终都是会丢弃我的。
陈确是我唯一的选择,可在他的选项里,可不仅仅只有我。
40
我和萧承畅坐在一块高大的礁石上,为了爬上来,我的长裤都被浪潮打湿了。
我很讨厌这种沉重阴湿的冰冷感觉,甚至鞋子里其中还掺杂了一些沙粒,所以一坐下来我就打起了赤脚,把鞋子放到一旁,闷头卷起湿漉漉的裤脚。
萧承畅就在身旁看着我慢吞吞地做,时不时再插手帮我拎一下裤管,被我伸手拍掉了。
萧承畅上来时可有巧劲了,不像我,拉着人的手都在底下蹦哒了很久。所以他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只有我变成了灰头土脸的臭小孩。
“挑的什么破地方……”我嘀咕着,特意瞪了萧承畅一眼。
萧承畅没有生气,反而还捏了下我的脸:“陈复暄,你怎么这么可爱。”
我躲开他的手:“眼睛瞎了就去看眼科。”
反正长大了之后,身边再没有人夸过我可爱。
他们只会说,陈复暄真不让人省心,陈复暄真是屡教不改。
——陈复暄是坏小孩。
“萧承畅。”我开口喊他的名字,“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概是我的神情太过认真,萧承畅玩味的笑容慢慢地淡了下去。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换作平时我已经挪开视线了,但此时我却无比坚定地和他对视着。
我想我在这一刻,需要有个人能给我答案。
“你想听好话还是实话?”
好经典的反问,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萧承畅就抢先一步:“好话就是,我觉得你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成绩顶尖,品德优良,谦虚有礼,文质彬彬,陈复暄天下第一棒……”
“谢谢,在我还小的时候,我预计自己应该是这么长的。”我假笑了一下,打断了他准备长篇大论的彩虹屁,“实话呢?”
“实话吗?”萧承畅转向我,用手撑着脑袋,思忖了半晌,轻声说,“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一样的想要被爱,渴望爱。”
“我只是让你形容我是什么人,不是让你帮我找同类。”我眯起眼睛看着他,警告道,“你不要自作聪明。”
“何必这么警惕?我既不会嘲笑你,更不会对你怎么样。你知道的,我只是想更加了解你。你每次和人打架最后都闹得那么大,应该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吧?其实小时候这方法我也常用,没有能力的人在一开始总喜欢歇斯底里。”萧承畅不管不顾地开始当起了福尔摩斯,“我记得你打完架,大部分都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来替你收拾的烂摊子,但你每次表情都很失望,应该不是想他来吧?”
“他对你的态度也很纵容,看起来更像是专门为你服务的一样,所以那个男人绝不是你的家人。我知道你现在唯一的亲人只有哥哥,就是我上次我在楼梯口见到的那个人,你想利用自己惹出来的这些事见他,或者更确切地来说,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萧承畅得意地看向我,“我说的对吧?”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萧承畅,我最讨厌那种没有眼力见的人了。”
萧承畅对我露出八颗白牙的灿烂笑容:“你不会讨厌我的,我们是同类,是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