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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有多久没抱过我了。
数不清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对他的一切触摸都感到陌生。
明明我们是亲人,是兄弟,但是陈确却越来越像天边飘渺的云。
我很怀念小时候他牵着我去走街串巷,往我的小兜里塞满皱巴巴的零钱纸币。我们一起去满是鱼腥味的菜市场,踩在同一片脏污泥水的坑洼水泥地里,他可以用手臂搂着只及他腰处的我说——“靠着我,不要弄shi鞋子”。
可是现在,他只会说,多大人了,还站不稳。
我感觉到又羞愤又难过,羞愤的是本来想在他面前好好发一通脾气的,结果出了丑。难过的是他给我的反应,就好像我暴怒之下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用,也毫无意义。
“不用你管。”我冷冷地撇下四个字,将他的手从我腰上推开。
陈确生气,我也生气。
我气他不关心我,不在乎我,把我一个人抛在冰冷的家这么久,不接我电话,也不给我撑腰。
“小暄。”我好似听见我哥轻叹了一口气,他又拉住了我的胳膊,将我转了个面过去,望着他,“别闹了,吃点东西。”
我这才发现他手上还端着一只碗,莫名镇静下来的我,闻到了一丝丝甜糯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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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真是个好哄的弟弟。
陈确待我,就像我的主宰者,我的喜怒哀乐都被他牵在一根线上来回摆弄。但是他明明知道只需要给我拿一点点甜头,我就会安分无比,却偏偏晾了我这么久。
直到最后我无法忍受,开始像疯子一样地嘶吼、暴怒,他才施舍着,试图给我一点我想要的爱。
他太知道怎么牵制我了。
就像现在这样,用以前我最喜欢的红豆粥,跟我打感情牌。
“瘦了。”陈确把我安抚下来,坐在床边,突兀地开口,“钱都留给你了,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我看着他,手里的勺“当”地一下碰在瓷碗边缘:“你知道我在等你,那你又为什么不回家?”
还有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十八次了都不回国看我?为什么好像我不再重要?
我们明明才是互相怜惜的,世界上最亲的人。
陈确没有很快地回答我,目光挪向房间的各个角落,却始终没有焦点落在实处。
陈确变得太奇怪了。
我等了很久,才等到他沉声又僵硬的一句。
“……公司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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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陈确几月不见,法,最后我在最上面用筷子插到nai油里去,轻轻勾了字——“陈确最爱陈复暄”,还把爱直接替换成了“?”。
结果前面的字写得太大,后面写到我的名字时只剩下一小块空位,再加上我的笔画笔顺太多,nai油糊在了一起,只能看到“陈确最?陈xx糊得不行”。
领居家姐姐是看着我写那排字的同时还听到了我在念,她笑着说她快分不清这是谁的生日蛋糕了。
哪有人会在生日蛋糕上写字,写的还是要寿星最爱谁。
我叉着腰,说她不懂,只要晚上点了蜡烛,再由陈确吹灭,蛋糕上的字就能算成生日愿望,替陈确实现。
哦不,其实是帮我。
最后我nai油重新刮了一遍,又再写了一次。这下清楚多了,老天爷在实现愿望的时候,应该也不会因为花字而看错,把陈复暄看成陈夏喧又或者是陈只晅。
晚上陈确下班回来,家里黑乎乎的,他一边喊着我名字一边要去找被我拉掉的电闸,而我点了蜡烛捧着蛋糕从厨房里冒出来,欢欢喜喜地给陈确唱中英文生日歌。
唱完之后,我以为陈确会很开心的,但结果他很生气地直接一拂袖灭了烛火,拿了树杈子揍了我的屁股,警告我下次不准一个人在家去碰电闸。
我哭得很大声,蛋糕被我摔在了地上。我骂陈确好心当成驴肝肺,他本想板着脸训到我知错为止,可能是看我哭得太伤心,在我一声声控诉着今天做的蛋糕有多辛苦多艰难的情况下,他良心发现把我抱了起来放在怀里,人就坐在地上哄我。
他直接拿手指沾了nai油吃了一口,我感觉他都还没品一秒,就大言不惭地说好吃。
我说他骗人,他就又挖了一小勺,塞我嘴里。
我被迫尝到了,他确实没有骗人,食材买的不够新鲜,做出来放久了后就有一股涩涩的味道,我一想到今天在市场上那黑心阿姨骗我说nai油特好吃,忽悠我说是新鲜的,我又在陈确怀里大哭起来。
我本来是想让陈确夸我的,还想让他许愿“最爱陈复暄”这个愿望,结果到头来只被揍了一顿,什么都没实现。
陈确不停地问我怎么了,我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和他说自己怎么被骗的,又是多想给他过个好生日的。
到最后陈确听笑了,叫我别再哭了,随后拿起桌子上停电时常备的大红蜡烛,直接放在地板上的一坨nai油上,划火柴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