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茜理理摊位,准备继续作生意,独孤敬对上官鸿江道:「这狐皮裘一时三刻也没法修补好,不若你一个月後赶集时,再到摊位上来,我将修补好的狐皮裘交给你。」上官鸿江道:「既是如此也无可奈何,只能如此办了。」白纯儿问道:「上官哥哥一个月後还要到这肃州城来吗?」独孤敬不明所以,问道:「上官兄并非本地人吗?啊,是了,上官兄和白姑娘只是出门游玩,不知现在两位落脚何处?」上官鸿江本想就此离去,明日出城也就和这对兄妹毫无瓜葛了,那三贯铜钱对上官鸿江而言也不算什麽,就当给这对困苦的兄妹救济,没想到白纯儿一句话就把他的盘算全都打乱了,只得道:「眼下落脚在客栈之中,不过我们尚有要事在身,明日就要启程赶路,一个月後身在何处连我自己也不敢保证,那领狐皮裘便当作我送给独孤兄的见面礼,独孤兄或令妹自己穿吧,不必再卖给他人了。」独孤敬道:「那可不成,我娘说作生意要童叟无欺,绝不能白收你的银子,你说你落脚在哪个客栈,明日早晨我定会送去给你。」上官鸿江摇摇头道:「时间太赶,又要劳烦独孤兄跑一趟,我怎麽好意思这样麻烦独孤兄?」独孤敬亦摇摇头道:「不成、不成,这狐皮裘定是要交到上官兄的手里的,更何况……更何况白大侠的事,你也还没说个来龙去脉,这事我也是想要知道个究竟的,请告诉我你们落脚在哪个客栈,明日必定造访。」独孤敬千方百计要找因头问出上官鸿江的落脚之处,便想起白天风去世之事仍没问个明白,刻意提起。
白纯儿见独孤敬如此诚意,便对上官鸿江道:「上官哥哥,你就告诉他吧。」上官鸿江道:「并非我不愿告诉独孤兄我们下榻的客栈是那间,而是客栈中龙蛇混杂,实在不适合谈论白大侠的事,不如这样,请独孤兄告知府上位於何处,明日我们启程赶路之前,先到府上作客,这两件事一起解决,不知独孤兄意下如何。」独孤敬道:「倘若你们明日没来呢?」上官鸿江道:「独孤兄瞧我像是言而无信之辈吗?若是独孤兄信不过我,不妨击掌为誓。」说着伸出手掌,独孤敬亦伸出手掌,两人击掌三次。上官鸿江道:「明日早晨我必然造访独孤兄府上,否则这只手臂断掉三回,永远也医不好。」独孤敬道:「上官兄言重了,寒舍位在城北五里外,出城门後沿大路直走,遇到一座大岩山後向西转,之後会走到一大片疏草原,草原的北边有一条有些宽度的乾河谷,越过河谷後沿着河谷向东北方走就会看到两、三间木屋,我们和几家猎户都住在那儿。」
双方说定之後,独孤兄妹便忙着招呼客人去了,上官鸿江亦不愿久留,匆匆道别後便带着白纯儿离去。正要打道回客栈时,白纯儿对上官鸿江道:「我们的哈密瓜还在那瓜果摊没拿呢!可不知还在不在?」上官鸿江笑道:「小傻瓜,我们可是付过钱的,大不了再另选几颗就是了,何必管原本那几颗还在不在?」白纯儿嘟囔道:「人家可是选了好久才选到那几颗好瓜,哪像上官哥哥随手就挑好了……」上官鸿江拍拍白纯儿的肩膀道:「好好,真要挑好的那几颗不见了,我再帮你选过如何?」白纯儿撇过头去,不领情道:「不必了,上官哥哥挑的尽是些薄瓜,又y又没味的,我还是自己挑的好。」上官鸿江苦笑道:「你倒是都偷听了去,那大胡子老板可是大大的称赞你呢,说你是吃瓜的行家。」白纯儿骄傲道:「我这算什麽,我大哥才是真正吃瓜的行家呢,他……」说到一半想到大哥已经不在人世,眼泪滴滴答答便掉了下来。
上官鸿江眼见又触动白纯儿的心事,便撇开话头道:「对了,你刚才和独孤姑娘怎麽一声不响便跑到瓜果摊去,还拉了那麽一大篮瓜果回来,你也去敲竹杠啦?」白纯儿破涕而笑道:「敲什麽竹杠呀,你才是大敲秦横那臭小子的竹杠呢,说什麽还剩四千四百四十四万……究竟是多少啦,我记不清了。请问上官公子,你哪时候才要去跟他追讨这一大笔债呀?」上官鸿江装正经道:「白姑娘,秦横那小子欠的是四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八十九贯铜钱,这笔欠款明日去独孤兄府上作客之前,再去肃武派武馆讨讨,这加上一天的利息,一共是五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贯铜钱,好记得很。」白纯儿听上官鸿江说得像绕口令一般,笑弯了腰。上官鸿江等白纯儿笑得喘过气来,才正经的问道:「那篮瓜果是怎麽回事呢?」白纯儿简单交代虯髯大汉与独孤兄妹之间的因缘,最後不解的道:「可是好奇怪,怎麽换人了?明明都是大胡子老板,怎麽独孤姐姐他们认识的大胡子老板跟卖哈密瓜给我们的大胡子老板不是同一个人呢?」上官鸿江道:「等等、等等,这次换我给你搅糊涂了,什麽这个大胡子老板、那个大胡子老板的,不是同一个人吗?」白纯儿疑惑道:「我本来也以为是同一个人呀,可是他说话的口吻完全不同,明明就长得一样……」上官鸿江道:「无妨,我们现在就去会会那个大胡子老板。」
上官鸿江与白纯儿两人说着便走到瓜果摊前,见又是那个虯髯老板在顾摊,白纯儿认不出来究竟是不是卖哈密瓜给她的那个老板,不知如何开口相问,正当踌躇之际,上官鸿江道:「老板,我们买的那几颗哈密瓜还在吗?」虯髯老板手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