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鈎、左手挥,一招「披荆斩棘」将马鬣扫断,鬣毛纷飞,那马却如毫无所悉一般,功力之纯熟,可见一斑。丁瑞知是试他功力深浅,翻身後跃,连踢七脚,正是一招「龙王摆尾」,这招既避开上身要害,又复连攻七脚,端的是难以抵御。张渠朗声一笑道:「领教丁游龙高招。」语音未落便驰马而去,转眼便追上江岷帮帮众,消失在夜se之中。
直到张渠的背影消失後,丁瑞才松了一口气,拍x道:「侥幸、侥幸。幸好张渠那小贼没有要和我动手的意思,要不然大事可就不妙了。」上官鸿江闻言,奇道:「丁泥鳅,你说大事不妙是什麽意思呀?」丁瑞烦躁得抓抓头道:「少主,还不就是你乱来,不由分说便cha手管这档子事,害我得替你强出头,要是只惹上华九虎这等人物也就罢了,大不了全杀了灭口,也不是什麽麻烦事。可是那张渠可不是好惹的角se,真要打起来,连老泥鳅我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得而知哩。」上官鸿江不满道:「一开始本来就只有华九虎那小贼在,谁知道突然之间又会冒出张渠这号人物出来。话说回来,真要打起来你能有多少胜算?」丁瑞道:「真要说胜算的话,若要护着你们两个小娃儿安全离开,胜算大概不到四成;但若是要我老泥鳅自己脱身再找人来救你们两个小娃儿,那麽胜算当有十分。」
在一旁好一会儿没说话的方济世冷冷地cha话道:「当真有十分?丁兄口气可真是不小,那是全然不将小弟我放在眼里了。」丁瑞闻言连忙陪笑道:「方兄言重了,适才方兄那一手接刀反掷的功力,老泥鳅我可是望尘莫及呀。」方济世一听才知道丁瑞早在现身之前便已掌握了双方情势,但见上官鸿江并无异状,方知出手救人乃是丁瑞之意,随即躬身一揖,正要向丁瑞道谢,丁瑞连忙扶着方济世的双臂道:「这会子事仍未完,眼下要道谢也还太早。更何况这小姑娘的爷爷与我亦有些缘份,虽是非亲非故,但见其惨遭灭门,帮上这点忙,为白氏留下一缕香烟,亦算不上什麽功劳。不过适才我在情急之下答应了不让这小姑娘去向江岷帮寻仇,他日这小姑娘若是不守约定,上江岷帮寻仇,我瞿yan帮反而落个说话不算话的口实,小则臭名远播、大则两帮成仇,无论如何是划不来的。为此,这个小姑娘我得带回瞿yan帮,妥善看管,才不会出什麽乱子。」方济世摇头道:「那可不成,我得带着这个小姑娘去找她的二叔、三叔,请她的二叔、三叔好好将这小姑娘抚养长大,再不然,玉门关白氏一门总有几个前辈没有遭逢此次大难,这些个师叔、师兄也都能够托付才是,怎可任丁兄将这小姑娘带回瞿yan帮呢?」丁瑞听了方济世的话,亦摇摇头道:「不妥、不妥,倘若这小姑娘日後练成了玉门关白氏流传下来的武功,又跑去为难江岷帮,老泥鳅我可是自找麻烦了,要是侥幸那时候我人还活着,还有一张嘴可以辩解一番,最不济打一架,老泥鳅还应付得过去;要是不幸老泥鳅我早早驾鹤西归,到时候不被人从坟墓里头给挖出来煮泥鳅汤才怪!」
话未说完,只听见白纯儿大哭起来,丁瑞一看,白纯儿掩面大哭,上官鸿江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方济世问道:「上官公子,白姑娘为何大哭起来?」上官鸿江一脸慌张道:「我也不明白为何纯儿会突然大哭起来。适才纯儿问我为何我的武功如此厉害,我就告诉她是我爹爹教我的,我说我爹爹武功高强,是当世一流高手,b我强上百倍不只,说着说着,纯儿便哭了起来。」丁瑞和方济世一听心下雪亮,试想白纯儿刚刚才经历家破人亡的惨事,现下上官鸿江大赞自己的爹爹武功高强,自然触及白纯儿的伤心事,只有上官鸿江仍不明白就是自己将白纯儿给惹哭的。
丁瑞温言道:「少主,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倘若今天是上官帮主刚刚遇害,少主你听别人说他的爹爹有多好多好,会不会伤心难过呢?」上官鸿江激动道:「爹爹他武功高强,才不会si在别人的手上哩!」丁瑞肃然道:「白姑娘的爷爷、爹爹难道不是一流高手吗?事发之前,白姑娘她也不会相信他们会si在别人手中,世事难料,在江湖中打滚的人,哪一个不是半个身子睡在棺材里头?活过今朝,难保明日,一辈子打打杀杀的也就过下来了。今日你引得白姑娘伤心流泪,明日难保不是你要为了你爹爹悲伤痛苦,为人处事,能为别人多想一些才好。我老泥鳅平日和少主你没大没小惯了,那是逗你开心的,也是报答上官帮主他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如今少主你也十二岁了,人情世故,不能全然不明白,今日老泥鳅的一席话,盼望少主你能够听进去才好。」上官鸿江本来一脸不以为然,但听到丁瑞说到「为别人多想一些」,又见白纯儿仍然哭得伤心,心中不忍,便向丁瑞道:「你说的也有理,我去逗逗纯儿,让她开心一下。」说着便来到白纯儿面前道:「纯儿你瞧!」白纯儿勉强放下双手,只见上官鸿江扮了几个鬼脸,想逗白纯儿笑,白纯儿笑了两声,却还是继续哭了下去,上官鸿江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逗得白纯儿破涕而笑,急得满头大汗。
方济世拍拍白纯儿的肩膀道:「白姑娘,你突然遭遇这样的人间惨事,伤心难过也是在所难免,但眼下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