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个中年汉子抱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没似命的往前跑,四周的树林飞也似的向後退,却摆脱不了後面如豺狼般追来的凶神恶煞,中年汉子不禁暗自咒骂着天上的月亮太过皎洁,使他无法完全隐藏在黑暗的树林之中。
带头追赶的大汉好整以暇地道:「方济世,你跑什麽呢?我们又不会为难你,你把那个丫头放下,我们就让你毫发无伤的离开。」他一面说着一面b近,手上的大刀反s出明月的冷冽光芒,正自滴着赭黑的血,那是小姑娘的家人被屠杀的印记。方济世充耳不闻,一步不慢、一步不停地奔逃,拚命要救这个小姑娘逃出生天。
一个独眼妇人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扬手放出一柄三寸长的飞刀,方济世头也不回地避过这柄遒劲的飞刀,脚下只这麽一慢,便被追赶的众人合围,方济世将小姑娘放落草丛之中,背靠大树,准备迎敌。只见那柄飞刀流星赶月似的击中方济世身前的一棵树,力道之强,直至没柄,若是中在方济世背上,只怕当场有x命之忧。
带头大汉眉头一皱,反手便打了独眼妇人一巴掌,怒喝道:「谁准你放飞刀了?要是伤了他,他就跑不动了,这样大夥还有什麽好乐的?」追赶的一行人哄然大笑。独眼妇人反驳道:「启禀堂主,四当家的要我们尽快抓到这个余孽,否则……」带头大汉y生生打断独眼妇人的话说道:「谁说我们没在抓人?我们抓得可卖命了,大夥可是连跑了好几里路哩。」说完一行人又是一阵大笑。独眼妇人脸se一寒道:「你不将四当家的命令放在眼里吗?」带头大汉顺手又是一巴掌打在独眼妇人的脸上,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同一个位置上,劲力之猛,使独眼妇人脸上五指指印高高肿起,但独眼妇人一声也没哼。
带头大汉不怀好意地笑道:「邵蓉娘,你别以为你跟四当家睡了一晚就成了四夫人,四当家的夫人可是你惹不起的角se呀。」邵蓉娘气得全身发抖,拔出腰际的短刀就向带头大汉刺去,口中义正辞严的叫道:「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带头大汉身旁的一个白面青年拔出长剑架住邵蓉娘的短刀。邵蓉娘的短刀长不过七、八寸,刀刀快如疾风,白面青年的剑势如流水,将邵蓉娘的攻势挡在三尺之外,看似从容自若,却渐渐跟不上邵蓉娘的快刀,一闪神,白面青年漏掉邵蓉娘的偏锋一刺,短刀刺入白面青年的左肩,白面青年肩头中刀,又惊又怒,一脚踢向邵蓉娘,同时使劲锁住肩头筋r0u,邵蓉娘使劲一拔,竟没能将短刀拔出,情急之下只能弃刀後跃,顺手s出两柄飞刀吓阻白面青年,白面青年长剑一挥,一柄飞刀断成两截落在地上,另一柄飞刀竟不偏不倚的飞向方济世,不见方济世出手接住飞刀,只见飞刀直直s向带头大汉,速度、劲力毫不逊se於邵蓉娘之手。带头大汉大吃一惊,飞刀已至身前三尺,眼见就要血溅当场,白面青年长剑一闪,将飞刀击落在地,直到飞刀落地,带头大汉才举起手中大刀猛力一砍,与白面青年手中的长剑刀剑相击,火花四溅,白面青年手中的长剑把持不住,脱手落地。带头大汉没能挡下飞刀,反而失误击落白面青年的长剑,恼羞成怒,大喝道:「够了!你们全部都退开!」
失去短刀的邵蓉娘停手不打,狠狠瞪着带头大汉及白面青年两人,带头大汉不再理会邵蓉娘,向方济世说道:「方济世,你的武功果然有一套,但也敌不过我们江岷帮的围攻,我们今天是冲着白日麒一家人来的,你放下白日麒的孙nv,我们也不来为难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今天没遇到你,放你一条生路。」
方济世傲然而立,指着带头大汉骂道:「华九虎!你们江岷帮在剑南道好生兴旺,向来不出巫峡,不上甘凉。而今白日麒哪里惹到你江岷帮,你们竟要将其一家老小数十口人赶尽杀绝,我方济世与白日麒虽然仅有一面之缘,此事我也非cha手不可。」
原来白日麒是玉门关一带的武林名宿,师出西域名门鸣沙派,自从三十年前鸣沙派掌门之争,吐谷日平与尉日聪两派内斗,高手si伤殆尽,逐渐式微後,鸣沙派的三门绝世武功—飞风剑法、吹沙掌法及裂石拳法便以白日麒居首,虽然白日麒没有继承鸣沙派的名头,但白日麒及其三子四徒均以此三门武功名闻天下,「玉门关白氏」成为鸣沙派没落之後,鸣沙派武艺的主要继承者。而今白日麒年事已高,早已不再过问江湖中事,白氏一门现今是由白日麒的长子白天风主持,此次江岷帮大举来袭,本家之中只剩白日麒、白天风父子坐镇,白日麒的次子白天云、三子白天霖及四名徒弟均不在玉门关附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白日麒、白天风父子被江岷帮数十名好手围攻至si,整座宅邸数十口人皆命丧於江岷帮的刀剑之下,仅剩下方济世舍命抢救出来的这名nv孩。
方济世本是长安城中长兴老药铺的夥计,早年读过些书,後来日子过不下去,只好到药铺中当夥计,店主人见他识得字,待客又殷勤,没几年便升他作掌柜的。十年前在长安近郊买卖药草时,搭救了身受重伤的白天云,白天云为感激方济世的救命之恩,便传授给他三十六路裂石拳法,没想到方济世学文庸庸,习武竟是一日千里,加上升为掌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