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名字,也就反应过来。
“好的。你们挺不错的,流程都熟悉了吧?明天正式表演的时候就按这个来。没有别的问题吧?”
她乖巧应了:“明白了,老师,没有问题。”
指导老师颔首。
转身,她装作不经意地看向陈端,对方有所感应,回视。
秦宵先是愣了会儿,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写满了感激:
“今天谢谢你教周南。”
陈端顿了顿,礼貌回道:“能帮到忙就好。”
“是很大的忙了,”她深深感慨,“我们反复说了很多次,还不如你说的几句话,终于演的像个样子了。谢天谢地。”
他低头笑。
一瞬间,她有一种很美好的错觉。两人站在一起,聊着天,她说,他笑,偶尔应几句。这样的场景,熟稔得仿佛已经发生过无数回。
上天,可以让时间停滞吗?
终究,在他抬起头的同时,秦宵垂下眸,把所有情绪藏好。
“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
她到底在道谢什么?喉间翻涌上许许多多情绪,又悉数咽下去。
2005年。12月30日。
一年里只有这一天的晚上,灯光将所有建筑点亮,宛如白昼。知行中学的正门前,一块巨石映着草t校训,喷泉伴随着叮叮咚咚的音乐,起起落落。
远处,喧闹声,奏乐声,话筒里的人声,隐隐传来。
现在应该是七点,也许过了七点。
喷泉旁边的石阶上,光照着她的脸,明明灭灭。
r0u了r0u眼睛,发现顺带沾了满手的眼泪。搜遍全身的口袋,也没找到半张纸。秦宵用手胡乱抹了几下就放任不管,反正也不会有人看见。
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在这里,只是看到那张照片,忽然就有一gu难以承受之力向她压来,无法呼x1,趁着入场混乱之际,她逃了出来。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哭了。秦宵想,哭的人应该不是她,应该是十年前的秦宵。
他们的节目靠近中后,在后台准备的时候,有人提议合照留念,并当即借来一个相机。
拍照的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直到大家纷纷围在一起看成片,秦宵看到了这张陌生且熟悉的脸。
如果不是这样,她甚至都快忘了一个被自己刻意忽视的事实。
“什么,怎么把我照的这么丑!”
“自己的问题就别怪我的技术了……”
“去si!……”
“啊,美nv就是美nv,就算拍得这么烂,我们导演还是好看得很突出啊,哈哈哈……
“拍得真的太差,我提议重拍!”
“……”
交叠的议论声渐渐远去,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脸。
这是十年前的她的样子。
青涩,柔软。秦宵早已理所当然地把另一幅容貌视为己有,以至于看到真实的自己时,有的不是怀念,而是想逃。
于是当全校的人都集中在t育馆时,她漫无目的地停在了这个地方。视野之内,没有一个人经过,也很冷。
打算心绪平复了之后再回去,然而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就像洗手间那个坏掉的水龙头,即使拧上了仍滴着水。
她对自己的痛苦负责,但真的真的不想哭,这眼泪到底是从哪来的?
想了很久,当她做下一个决定的时候,泪也已g涸。
进出t育馆的门都由保安把守着,进易出难。她低着头走了进去。
表演期间是限制人员走动的,一旦入了座,再出来就麻烦,因此秦宵去了二层外围的控制中心,能看清舞台的内容,又没有人约束行动。
没想到先遇上了同班的一个同学,也是剧组的工作人员之一。
“秦宵,你跑哪去了?我们之前到处找你。”
“什么事?”
一说话,脸上紧绷绷的,是看不见的泪痕。
对方摇头,“现在没事了,应该都解决了。”
“现在第几个节目?”
“第八?还是第九个来着。还没到我们。”
“演员准备得怎么样?特别是周南,人在吗?”
“齐了,都在后台。”
秦宵放下了心,目光扫过底下的人cha0,一直到舞台附近,心下一动,说:
“一会儿演出的时候,你在旁边多帮我照顾一下。我就不过去了。”
接着又补充了句:
“灯光这边需要有人看着,也能看到舞台的。”
对方应下。
把馆内角角落落都看了一遍,秦宵在寻找一个机会。
控制中心人流密集,只有一堆设备。内场更不用说。
下了楼是t育馆的进门大厅,里面临时搬来几张桌子,上摆满各种节目道具,却没什么人,基本上都去了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