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说的那个物件朕已经命人找到了,既然爱妃说贵妃要你燃香供奉,倒不如就劳烦爱妃在佛光堂为贵妃抄写生前贵妃最爱的《华严经》可好?”
“啊。”沈昭人愣了愣,没想到穆承垣会如此说,此时若是拒绝便是生生打了自己的脸,咬了咬牙瞪了眼罗幔之内,闷声道:“臣妾领命。”
“如此,劳烦爱妃了,好了,爱妃先退下吧,朕也该处理政务了。”穆承垣摆摆手,看着沈昭人愤愤离去,这才轻抿了一口桌案上的茶。有罗幔拖地的摩擦声,接着耳边就有清寂的嗓音响起,“这出戏,极好。”
穆承垣将茶盏搁下,眸色深沉了些,极快的动作叩住阮青的肩将他抵在盘龙柱上,嗓音沙哑,“若你不是身上有伤,我必然......”却是半晌也未说出下半句,阮青挥开他的手,“穆承垣,我累了,你又何苦苦苦相逼。”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穆承垣呼吸粗重,苦苦相逼?他们十二岁相识,十五岁重逢,旁人只当是忌惮阮家,可谁又知道唯有用阮袭他才能将他牵制在宫中。
不禁言语中有了几分狠利,“阮青,你们兄妹二人极像,可在朕看来,你却是没有心。”
阮青不语,脑海中涌现出阿袭那张关切的脸,转身回了罗幔内的软榻上侧卧着。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沈庄离世
北都沈家家主沈庄在大理寺突然暴毙的消息一早就传遍了整个北都,北都沈家侍奉了两位帝王,又是礼法大家,其门下学子广布北都。北都臣民都知晓,陛下一听闻沈庄暴毙的消息就勃然大怒,命令彻查此事。
一连查了一个月,最后才查出此事乃是大理寺监牢shi气过重引发了沈庄的旧疾所引起的,沈家上下一片哗然。将沈庄的遗体接回来,沈家布好了灵堂,沈夫人跪在棺前啜泣,看了眼俯身立在一侧没有跪下的嫡子沈易之,想要开口却还是没有开口。倒是沈怀之看宗族之内的人都进来之后,才出声指着沈易之道:“表哥,我虽是庶出可还是要说句公道话,自伯父领你回来,悉心教养,你怎能在伯父棺前却连跪拜都不肯?”
他这话一出,沈易之看了身上的孝服,皱眉,若非看在沈庄收留之恩上,只怕他连孝服都不会穿。扫了眼宗族众人,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易之便告退了。”说完,拱了拱手,退后两步才转身离去。
“不管沈庄如何愧对他的母亲,可终归他也是他的爹啊,易之这孩子......”一位位份极高的沈家老者出声感慨道,几个人看着沈易之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可惜了,如此聪慧的孩子......
刚走到门口就见阮青身边的小厮一路骑马跑过来,“十分抱歉,我家主子这两日更加严重了,原本尊家主...本是不该打扰的,可主子他......”
他气还未顺过来,说得断断续续,看来是真的很严重,沈易之点头,“无碍,我去拿医箱。”
两个人一路赶到沈园,阮袭和苏家的两位公子也在,见着他来纷纷出去,关上了房门。唯独有阮袭还留在房中守着,“是从昨日开始的,兄长手脚浑身发凉,没有半点温度。”
“昨日怎未唤我来?”沈易之便用药擦拭兄长的双手,随口出声道。
昨日?这些时日都是沈家主暴毙的消息,再加上......
她没说话,他也没继续问。兄长面色稍稍红润了些,他才停下来,从一个瓷瓶中倒出药丸,喂下。才伸手示意两人到外室去说。
“陛下那边望归的成分还没有消息,但过两日家师也便来北都了。”他看着她的眉眼低声安抚道。阮袭点头,这几日她日日守在兄长榻前,不敢有半分疏忽。触及沈易之的眉眼,顿了顿,自从那日他从沈园离开之后,便再也没见过,若不是眼下兄长......思及北都近日来的消息,心中软了软,“抱歉,此时还要......”
他笑笑,“今日我须得守着他,能否在旁边借间屋子沐浴更衣?”
阮袭愣了愣,看到他身上还在着着丧服,思索良久才点头道:“可以。”
这才出去吩咐小迦将旁边的屋子理了理,又转眸看向苏家两位公子,一一拱手道谢。
直到被小迦领着去了隔壁的屋子,正好瞧见伏在案前的阿银,阿银瞧着他进来弯了眉眼,“沈叔叔。”沈易之笑笑,“劳烦阿银了。”
阿银摇头笑笑,见他已身在屏风之后便不再说什么,继续歪着头伏在案上。门突然被推开,阮袭手上拿着阮青舅舅的素白色长袍,阿银猛地起身。
“沈易之还未过来?阿银,待沈先生过来阿银你......”
声音戛然而止,阮袭顺着阿银的目光看过去屏风之后有Jing瘦的轮廓不禁愣了愣,很快的将手上的衣物搁在阿银怀中,转身就离开。阿银怀中的素白色衣物很快被人拿走,沈易之将衣物穿在身上,刚走到门口就被人阿银叫住,“沈叔叔。”
沈易之呆住,看着阿银一张小脸,微微带了笑意,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阮青舅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