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解千愁?”
阮袭没说话,往自己房中走去,身后传来不急不缓的步子,他就跟在她身侧。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阮袭站住看着他的眉眼,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耳边忽然有破风的声音闪过,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都被他捂着嘴抵在墙上,接着便是短剑刺入墙壁的声音。因两个人都隐匿在一片黑暗当中,几只短剑落下之后似乎是惊动了淮南陵下属,很快便没了动静。
颈窝处是温热的吐息,阮袭僵了僵,好在沈易之很快松开。
“这些人......”
“是冲着我来的。”沈易之敛眉,翻身靠在他身侧,好似方才之事并没有发生。阮袭惊了惊,能对北都沈家动手的还能有谁?如今因沈庄离世一事穆承垣已经激怒了昔日沈家的门生,此时不会是他,那就只能是......沈家自己人?沈庄死了,可沈家的权势还在,若是杀了沈家嫡子那受益者......
“沈易之......”她低喃道,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手上传来一股暖意是他的手覆在了自己手上,阮袭顿了顿,往后缩了缩整个人都从黑暗中退了出来,“我已经让小迦给你收拾了屋子。”
抬眼正好瞧见小迦提着灯盏从正厅走了出来,看见她二人连忙上前来,“小姐,苏府来人了。”
这个时候?是听到了方才的动静吧......
苏月朝和苏日暮两人都面露忧色地看着她,“没什么事吧?方才瞧见有黑衣人跑了出去......”他们刚从书房出来就碰巧瞧见有几个影子从沈园房梁上往外跑去,若是沈夫人出了什么事只怕老爷子还不宰了他们两人。只是......看着站在阮袭身侧的男子,微微拱手,“沈兄也在?”
阮袭点头,道了声无事,心中疑惑苏二少爷怎么会和沈易之相识,见两人拱手离开这才想起什么连忙叫住,“苏二少爷。”
“你可是要说阿银练武之事?”苏日暮苏月朝摸了摸下颚,看了眼大哥已经先行离开了,面上堆着笑意道,“收徒倒是可以,只是祖父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每日一早如此吵闹。”
“这倒无妨,若是得空你来沈园教阿银便是。”阮袭答了句,转眼瞧见沈易之微微蹙眉,这才想起这苏家二少爷可是个不理会礼仪之人,自己一心想着阿银倒也没未曾想到什么。仔细算来自己好歹算是淮南沈家之妻,说得难听些不过是个丧夫之人罢了。自己应过沈贵妃护着这淮南沈家的血脉,当中自然也得顾及其名声......
饶是苏二少爷心思再粗也知晓了当中的厉害,索性笑笑,“沈夫人若是不介意便让阿银随着我到鸿允学馆?”
鸿允学馆?小迦在身后疑惑问了声,阮袭看过去,小迦答,“这鸿允学馆啊我上回路过,可奇怪着呢,收的皆是风流名士之子,不收贵胄之子,可严格的呢。”
闻言,阮袭看着苏月朝的眼神中都添了正色,没想到苏月朝这厮平日里很不客气的模样倒是谦虚了起来,连连摆手,“幼时写过几句胡话谁知恰巧被那夫子瞧见,这才......”转而看向阮袭,感叹道,“倒是常听夫子提起沈少家主......”
话未说完却忽然止住,阮袭知晓他想说些什么,他口中沈少家主必然就是沈容卿了,抬手抚了抚额角看了眼苏月朝,“如此,劳烦了。”
随着沈易之的一声轻笑,苏月朝连连摆手,身影消失在了黑暗当中。小迦正开口说着什么,阮袭忽然想起苏二少爷说他们方才瞧见人影,可袭击沈易之的人若要离府即便是飞檐走壁如何也不该会从苏府的方向走,心中沉了沉,立即往兄长房中跑去。房内依旧是一片昏暗,就着小迦提着的灯盏燃上了烛火但一瞧内室空荡荡的床榻上,阮袭脚下一软,有人在身后扶住她,“别着急。”
如何能不着急......兄长比她的性命还要重要,可能在此时悄无声息地带走兄长...是方才沈易之遇袭的时候?还是穆承垣所为?她脑中有些混乱,拿过小迦搭在胳膊上的披风就往外走去,可走不过两步手腕就被人握住,“阿袭。”
作者有话要说: 安好
☆、兄长被虏
“我...我须得入宫一趟...”
还是先确定兄长是否被穆承垣带到皇宫才是,阮袭觉得自己手脚有些发冷。沈易之见她如此,没说什么,只是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入怀中。能感觉到她整个人都有些轻微的发抖,他们兄妹二人从头到尾都是在为对方活着,平日里若是相隔甚远还会以书信报平安,可此时的状却是从未遇到过的,也难怪一向清冷自持的她会如此手足无措。
“阿袭,你冷静些。”
小迦见他二人如此,压下心中的忧虑退出门去。门声吱呀响起,阮袭好歹找回了理智,垂首推开沈易之往后退了两步看向空荡荡的床榻,嗓音有些发涩:“沈易之......”
“近日卢振业也来了北都。”他说得状似不经意,可忽然点醒了阮袭,卢振业是父王旧部,当年父王谋反一事他也是在当中煽风点火的那个,如今既然来了北都...若仅仅是想见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