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救命之恩。”说罢,他举杯一口饮下。
他这话说得希松平常,声音半点波动也无,方成安抬头望着他,看他面色如常,便低声道:“当年之事,小人不过是还报王爷十年恩宠纵容,何况王爷还救了小人子侄方正行。。。。。。”
“成安。”萧景突然打断他,方成安一愣,听他道:“你何须把瓜葛分说得这样清楚?”
方成安背脊略僵,却听萧景又道:“你放心,我纵然脸皮再厚,也再做不出叫你为难之事。”
方成安低头夹菜,并不答言,萧景沉默半晌,轻声道:“最近我想了许久,皇兄向来算无遗策,方正行又何时轮到我来救,不过是他做的一出瞒天过海,虚实难分。”
方成安一愣,拳头微微收紧,萧景却自嘲道:“何需我多此一举。”“如今,你即得正名,又被皇兄放在心上,我也算放心了。”
方成安心中一突,抬眼盯着萧景,萧景独饮独酌,面色如常,方成安忍了半晌,终就道:“我问过魏从之,说你心肺有损,咯了血,不能饮酒。。。。。。”
萧景拿酒杯的手一时僵住,方成安低声道:“王爷这几年声色犬马,还请多想想小世子和王妃娘娘,保重身体为上。”
萧景放下杯子,方成安已站起身,拜道:“皇上又向来看重王爷,王爷若有任何闪失,皇上必定心中不安。”
萧景的神色终有些微破裂,方成安仍不急不缓道:“再者,往事已矣来者可追。阿景,我与你相交数载,唯愿你平安康健。”
萧景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方成安再一句:“皇上还在宫中等着小人,告辞。”
方成安自景王府出来,驾马穿过府外大道,行出不过二里路,突然双腿一夹,拍着马飞奔而去。
他漫无目地围着城外河道转了一圈,心中各种滋味渐渐平息,待回到府中已日落西山,刚进院门,便看到卫尚侍立在屋外,他脚下一顿,听卫尚道:“皇上,方大人回来了。”
方成安已急忙跨进了屋子,萧越翻着一本记事,屋里天光暗淡,已点火烛。
萧越抬头看他进来,微微笑道:“吃了东西没有?我可都等饿了。”
方成安宅子简单,下仆也只得俩人,一个负责门房,一个负责扫洒饮食。且他整日都在宫中,屋里食材少,他便道:“皇上稍坐,我去外面酒肆买些吃食。”
却被萧越叫住:“等不及,去给我做碗汤面吧。”
方成安答“好!”,他早年亦是五谷不分,娇惯出来的公子哥儿,却学得煮面,因每年萧越和萧景的生辰,必得食他亲手煮的一碗长寿面。
他二人生辰挨得近,却都是年末冬月,那时候他还在刑部大牢受审。
面上了桌,方成安还另做了两个小菜,萧越笑道:“越发能干了,若跟着你,倒不愁饿死。”
方成安无言以对。
萧越吃过面,略微洗漱,与他在厅中下了两盘棋,便有随侍太监去方成安的寝居稍作布置。
待他二人躺到床上,萧越还在翻看卷宗,房中一时静谧无声。萧越放了卷宗,伸手抚摸他的额角脸颊,他心中忐忑不安,听萧越低笑道:“放松,以前最是喜欢粘人,现在倒是胆小了。”
方成安抬眼望着萧越,半晌道:“三哥后宫皆为嫔妃,并无伺人,我想,三哥原是不喜欢男子的。当年是我不懂事。”
萧越望他良久,低叹道:“成安,你与他们都不同。”
方成安微合眼睫,萧越便低头亲吻他,在他唇边辗转半晌,方成安终抬头张嘴相迎。
萧越亲得动情,手伸入亵衣自他腰间慢慢抚摸,方成安身体微僵,口唇稍稍相离,低道:“三哥明日还要早朝。”
萧越不答,只一路顺着他脖颈亲到胸口,手已摸到要害,反复磋磨,直到方成安呼息急促,也已动情。
他停了手,靠在方成安肩头,笑道:“我想要你,可不可以?”
方成安半晌不答,几番挣扎,终低声道:“好。”
萧越突然笑出了声,抬起身仔细看他眉眼,又叹道:“你啊。。。。。。自回宫以来,从不肯忤逆我,我有时候都以为,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
方成安心头震动,忍不住呼吸急促,下意识去抓萧越衣襟,忙道:“我当然。。。。。。喜欢三哥。”
萧越将他揽入怀中,声音在他头顶震响:“ 你这么说,我高兴得很。”
方成安静默半晌,便伸手去解萧越衣扣,抬头亲他。
萧越任他施为,安安静静道:“前日阿景上了折子,请回封地。”
方成安停了手,听萧越接着说:“原本朕是要长长久久留他在京里,他的封地由当地州府官员打理。可云南屡有外族犯边,朕派了人去收拾,成效不好,现今恭王余党清肃殆尽,他想回封地守境。”
方成安慢慢收了手,仍然无话,萧越也视若无睹,息灭烛火,将他按在怀里睡觉。
入秋,景亲王离京,浩浩荡荡出城而去,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