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华贵妃走后,武顺帝唤方成安,方成安自耳房出来,神色如常,武顺帝亦未提萧景之事。
武顺帝生辰未至,方成安先犯了咳症,宫中御医诊治不断,却一直不见好转,方成安怕过了病气给萧越,干脆告病在家。宫中上寿大宴,他也去不了了。
夜暮已深,方成安坐在屋中翻看闲书。萧越饮多了酒,自院墙外翻入,远见那方一点烛光,屋中人断断续续的咳嗽,竟止步看了良久,仿若痴了。
及门房感觉院中有异,出来查看,才慌忙迎他进屋。
方成安沏了浓茶给萧越解酒,萧越便目不转睛盯着他,直到方成安忍不住看过来,萧越才笑道:“成安知道我要来?”
方成安也笑道:“三哥不是还惦着我那碗长寿面吗?”
萧越点头道:“果然成安知我。”
方成安去往厨房烧水煮面,他食材早已备好,动作也快,不一会儿便端了面来,萧越这会儿只觉胃中皆酒,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方成安照例服侍他洗漱,刚收拾完毕,便被身后的萧越一把抱进怀中,张口亲来。
方成安扭开头慌忙道:“三哥,我咳症不止,别过了病去!”
萧越箍紧他的头,哑声道:“三哥不怕。”
方成安抵死不从,二人在房中抓扯,激得他猛地咳了起来。
萧越无奈松手,看他将养稍丰的身体又瘦了回去,心疼不已,仍固执搂到身边,暗声道:“一直不见好,若再是如此,朕便将他们统统除职。”
方成安亦伸手搂着萧越,低声道:“实乃固疾难疏,与大人们无关。”
他这个动作取悦了萧越,萧越便将他一把抱到床上,仔细看他,再沿着他脸上刀疤亲吻,亲到下颚,微微一舔,方成安偏头笑道:“三哥醉了吧,怎么也学着。。。。。。”他话音一顿,便低低又咳起来,萧越嗅着他身上淡淡药味,低声问:“学着什么?”
方成安忍了忍咳,道:“学着小狗。。。。。。喜欢乱舔。”
萧越翻身仰躺,道:“不闹你了,朕今日,确实喝多了。”
方成安替他取了发冠,理顺长发,再脱了外衣长靴。萧越翻一个身抱住他,低道:“成安。。。。。。”
方成安“恩”一声,萧越道:“你可想见见爹娘侄儿?”
方成安不答。
萧越又道:“你可还恨他们?”
方成安低声道:“不。。。。。。”
他再道:“人谁无过?况且我娘与侄儿,何其无辜。。。。。。”
萧越闭目良久,终于轻声道:“待你咳症治好,便去看看吧。”
方家三子,当年在京中,也是有口皆碑的人物,尤以方成安为最,然他非方泽正妻所出,生母姚氏乃方泽宠妾,于他幼年病逝,便由嫡母抚养长大。
当事时,方泽与妻妾一并关押待斩,直到狱中李代桃僵,他携着家中女眷逃出生天,才自恍惚中明白过来。
改名换姓,又过两年,萧越将方正行送了回来。
方泽白发苍苍,听着方正行胆怯叫唤“爷爷”,一时老泪纵横,百感交集。
他因这一场谋逆,痛失二子,又一子失踪,若非萧越顾念方成安旧情,一家老小早已命赴黄泉,如今守着唯一嫡孙归来,再也兴不起丝毫愤怨。
这一日正是元宵佳节,他年世已高,夜晚少眠,每日雷打不动早起炼拳,只为强身健体,多守几日他那小孙儿。
出了正门,便见得巷口停着辆大蓬马车,街道清冷,本是阖家团圆的大日子,那马车停得蹊跷,他忍不住多看两眼,便沿着小路散步去了。
待到天光大亮,他回了家,那马车仍停在那里。
日斜,街上热闹非凡,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集市上灯火通明,闹花灯耍龙舞。
方泽陪孙子随便逛了逛,回家时仍见那马车纹丝未动。
方泽心里微梗,如今这恬淡日子得来不易,他终怕有任何闪失,急慌慌拉着孙子回了家。
家中妇孺做的汤圆丸子,一家人刚刚吃就,便听得院门扣响。方泽叫来妻子媳妇,吩咐几句,便让他们进了内门,只叫门房去开门。
门房去了半晌,又急着跑来唤方泽,“老爷,有人送了一大堆东西,放在门口就走了,你快来看看。”
方泽走出正门,望着门外一箱箱物件,接过门房递来的一张纸条,上书:平安,勿怪勿念。
方泽大惊,问那门房:“可有说谁送来的?”
那门房道:“说是一位方公子?”
方泽已站立不住,撑在门边,又提一口气往外追去,追出巷子,哪里还见到人影,那马路对面的马车也不见了,仿佛从来就不曾出现过。
方泽刹那间老泪纵横,呆呆立在路口。
☆、23
十几日前,除夕刚过。萧越送方成安上路,车驾直使出城门,方成安又惊又惧,一边掀帘喝停马车,一边劝道:“皇上还是回去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