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母养母都已经过世,一个养母李康妃当年搞到移宫大案里,后来又跟魏忠贤和客氏搅到一起,早已经彻底失势,唯一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是朱由校的皇后张嫣,现居仁寿殿。
对于这位皇嫂,朱由检是相当尊敬的,他能当上皇帝,张皇后在其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只是张皇后相当恪守自己的本分,她毕竟是皇嫂,不是皇太后,虽然封号仍然是懿安皇后,但作为一个皇帝丈夫已经过世的皇后,她为人相当低调,当年有不少人到她这里,请求她出面规劝朱由检不要做出格的事,她都没有动作。对于朱由检跟李云崖的事情她也知道甚多,不过朱由检既是皇帝,又是她小叔子,从朱家血脉上讲,她只是儿媳妇,算是外姓人,很多话都不好讲,也不能讲,只要朱由检不把李云崖接近紫禁城,给他名分封他做男皇后,张嫣是绝不会出面干预的。
封缘山庄原来是魏忠贤的一处宅子,是魏忠贤准备用来养老的,砸了大笔的银子去装修,还没有装好,就落到李云崖的手里来了,魏忠贤号称九千九百岁,这山庄就是按照比皇宫少一百岁的规格修的,其美轮美奂,大气华丽的程度可想而知。
李云崖常住的地方叫重玄宫,经过一次改建,都通上了水电,虽然灯泡的研究还未能走出实验室,但可以使用其他电器,比如电风扇,吸尘器,洗衣机,甩干机,电熨斗,电饭锅之类,虽然跟后世的相比很原始很落后,但总算能用。
除夕这天,朱由检先回去带着朱家人祭祖,然后又回来西山,跟着李云崖一家四口写春联,做年夜饭,主厨当然是李云崖,其他三个给他搭手,做了八菜两汤,也不用别人伺候,在重玄宫里面团团而坐,李云崖挨着朱由检,给他剥虾夹菜,一边问两个小孩在新的一年里的志向。
朱慈烺说:“我明年要把中学的课程都学完拿到毕业证书,考进大学。”说完忐忑地看了朱由检一眼,见老爹在专心致志地帮李云崖挑鱼刺,仿佛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才悄悄松了口气,“还要把军校的科目全都考核通过。”
“好,有志气!”李云崖赞了一声,跟朱由检说,“就让烺儿去读大学吧。”朱由检对朱慈烺管教非常严格,始终不愿意让他出去像朱慈烜一样地在学校里读书,都是把教师请回家里教给他,李云崖好说歹说,才允许他去军校。
朱由检头也不抬:“好啊,不过不能去现在的北直隶大学,我要新成立一个皇家大学,就用你这个园子,给我最少一半的地方,凡是到这里来的老师学生,身家底细都调查清楚。”把挑完刺的一块鱼rou送到李云崖碗里,停顿了会,又说,“烺儿毕竟是太子。”
“行,你要办学这是好事情,这封缘山庄嘛,我只留下重玄宫和前面的天门宫,后面的瑶池宫三个园子,其余的全部都给你拿去做学校。”
朱由检伸出去夹菜的筷子顿住:“也……不用那么多。”他只是因为李云崖一个劲地要朱慈烺去外面读书,故意要他一半园子让他rou痛,没想到李云崖这么大方,“你名下的宅院给中科院,给中华报社,给北京大学,给孤儿院,这几年都给出去,可就剩下这么一个园子了,我……”他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是外人拿九千岁的话来说你,我就想……”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李云崖贴心地给他一勺松仁炒水果嫩玉米,“我呢,一个人住着,也没家室儿女,也没有徒子徒孙,我也不愿意雇佣一大帮佣人每天打扫修建,其实我早就有捐出去的想法,只是没有想到该做什么。其实我跟你说,就我一个人住三个园子都觉得大了,要不是你们时常过来,我就只留重玄宫,将来退任了从南海搬出来就在这里养老。”
朱由检不高兴:“大过年的,说什么老啊老的。”说着自己先叹了口气,“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他们两个都这么大了,咱们也老了。”他转过头跟李云崖对视,眼睛里亮晶晶的,“你说,如果咱俩再不出海,一年拖一年,是不是就真的老了?”
看着这样的朱由检,李云崖身体里的热血一阵阵地上涌,恨不能搂过来一口亲过去,但他答应朱由检,在有第三者在场的时候,尤其是在孩子和外人的面前,要保持端重,不可以做太过亲密的事情,强憋着一股劲,脱口而出:“没问题!等过完年,开完大朝会,我就带你出海!这个国家已经够可以了,剩下的就交给烺儿他们去完成吧。”
吃完饭,四人打麻将守岁,李云崖对于棋牌类的竞技游戏天生缺根筋,朱慈烺也是一板一眼的,两人的水平都弱爆了,反而是朱由检跟朱慈烜两个,你胡一把十三幺,我胡一把七小对,李云崖不止一次地怀疑两人作弊,只是不管怎么努力也找不到证据,只能不断地往外掏钱,很快,朱由检的零花钱都输光了,李云崖拿出一大把票子借给他,但是要他打欠条。
最终,这场牌局以李云崖输了三十二块六毛七分钱结束。
守岁完毕,各自回房睡觉,李云崖跟朱由检住正殿,朱慈烺和朱慈烺住东偏殿。
晚上,朱由检搂着李云崖的腰再次重申:“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