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离间时一定想不到你是真的油盐不进啊。
为防止陈迟逃跑,卧室里的窗户已经封死。
陈迟关灯上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
夜晚气温有些低,他缩了缩身子,感觉双脚冰凉。
陈迟抓了抓同样冰冷的床单,有些想念白辰温暖的怀抱。
应该很快就能见面了吧,他想。
到时候要让白辰带他去吃火锅,要牛油红汤的……陈迟这么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陈迟犹在睡梦中,有人踹开他的房门,粗暴地将他从床上拽下来。
陈迟膝盖重重磕在木地板上,疼得他立刻清醒,惊慌望着四周。
白永年脸红筋暴,眼睛外凸,不住喘气,恶狠狠地望着陈迟就像在看仇人。
他望着陈迟,怒吼道:“白辰这个疯子,疯子!”每叫一声,他就朝陈迟肚子上踢一脚。
陈迟痛叫一声,蜷缩起来,倒在地上。
白永年怒喝:“当真以为我怕他!”他在屋里转了一圈,指指陈迟,“把他给我带上。”
陈迟又被蒙上眼罩绑缚双手带上车。
只是这次白永年心情不好,保镖对他的态度也粗鲁许多。
陈迟被扔在后备箱,脑袋磕得发晕。等车辆驶过一段颠簸路段时,他不知撞上了什么尖锐物,额头一阵剧痛。
不一会儿陈迟感觉眼罩湿了,鼻子也嗅到血腥味。
陈迟被带到一个废弃仓库,白永年命人取下他的眼罩后,对他兜头倒了一桶水。
冰凉的海水冲刷着陈迟头上的血口,阵阵刺痛迫使陈迟勉强清醒。
他如同一只掉在菜市场的泥地里,奄奄一息的虾,费力睁眼,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白辰。
白辰一身黑西装,头发垂在眼前。距离太远,陈迟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永年从手下手中拿过枪,上膛对准陈迟的脑袋:“不想他死,就让出交易线,滚回中国!”
白辰没有回答,他身后的人拎出两个小孩,朝前一推,小孩们立刻对着白永年嚎啕大哭,声嘶力竭地喊着爸爸。
白永年的脸色像死人一般:“你竟然拿你的亲侄子威胁我!”
白辰的目光扫过陈迟脸上的斑斑血迹,掏出手枪对着小孩就扣下扳机!
白永年大吼一声,子弹贴着男孩脸蛋射入地面,男孩呆呆跌坐在地,脸上伤口渗出血来。
白辰冷声道:“你已经输了,大哥。放下枪,我向父亲保证,让你下半生全家平安,衣食无忧。”
白永年浑身发抖,望着两个小孩,半晌挪开对着陈迟的枪。
晚上,白辰与陈迟在游艇内。
随行医生给陈迟做了检查,打了麻醉将他头上伤口缝合。
而后白辰让他们先走,坐在陈迟面前。
为防止纱布乱动,陈迟头上戴着网帽,看起来有几分可笑。
他撇撇嘴,跳下床扑进白辰怀里,小声道:“饿。”
白辰失笑,将他抱紧:“这几天怕不怕?怪不怪我来晚了,没早点从坏人手中救出你。”
怀里带着网帽、头发乱翘的小脑袋胡乱摇了摇,而后紧紧抱着白辰说:“想白辰。”
白辰没说话,系统激动道:“好感度92了!”
吃了点东西后,陈迟与白辰躺在床上。
他回到了白辰充满安全感的温暖怀抱里,困得眼皮打架。
但陈迟强忍困意,破坏此刻温馨静谧的气氛:“白辰,妈妈……”
白辰神情一动,平静道:“白永年和你说了什么?”
陈迟像只被吓到的小动物,把头埋进白辰胸前不说话了。
白辰手按在陈迟瘦削的背上,低声道:“我九岁那年,家里出了叛徒。仇家找上门来,妈妈为了救我,惨死在我面前。”
感受到陈迟身体一抖,白辰继续道:“她原本能逃掉的,是我太害怕,拖了后腿。我被她藏起来,看着她死在了我面前。”
陈迟死死抓住了白辰的手臂。
白辰呼出一口气:“我烧了仇人全家,找出叛徒,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6枪,让他受尽痛苦而死。”
白辰掐着陈迟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
陈迟面色苍白,眼睛睁大,牙齿不自觉发出咯咯声响。
“害怕吗?”白辰说。
陈迟眼中滚出恐惧的泪水,拼命低头。
白辰手跟钳子似的牢牢固定住陈迟,问他:“怕我吗?”
陈迟望着他,忽然“哇”地大哭起来,趁白辰一怔之时挣脱他的钳制抱着白辰,眼泪鼻涕抹了他满胸。
“白辰,不要死!不要!”
白辰没反应过来似的沉默片刻,才拍拍陈迟的背,以安抚的力道把他从自己胸肌上撕下来。
“我不会死。”他望着陈迟,蓝色的眼睛像温柔的大海。
“我会和清迟永远在一起。”
白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