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是一个下午,阳光明媚,金色照在青葱的矮矮的柔软的草上面。他们选择了一块被大榕树繁荣的枝叶遮挡的阴阴的凉爽草地,在上面铺了野餐布,放上餐篮子,里面是一根长长的面包,一些火腿片,奶酪,酸黄瓜,大人喝的啤酒,和孩子的果汁汽水。
啤酒!妈的!
她再次笑了,他又再次抬头。
她在他身旁的不远处,也是和家人一起来的。
操!
好吧,最终还是没忍住。
妈的,冰啤酒,你的冰啤酒!他妈的,你怎么不写个牌子告诉别人热啤酒像他妈的刚拉的马尿?
不能换。
她笑了,他抬头。
好吧,但不能退。这是你的热啤酒。
却竖起自己朝向她的耳朵,恶狠狠地仔细听着。
他怎么注意到了她?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女孩注意到了他,于是转过头来,眨巴那双绿色的掺揉了阳光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一只手不停地抚摸麻花辫子。
冰的?温的?
他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吃手中的面包。
他抬头了,皱起眉头了,恶狠狠的,凶神恶煞的。准备瞪她了。却发现她早就扭过头去和自己的父亲又或者是哥哥说些什么笑话了,然后又前仰后合地笑起来,花枝乱颤,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再她胸前的空中抖动。
她早就扭过头去,和自己的父亲又或者是哥哥说些什么笑话了,然后前仰后合地笑起来,花枝乱颤,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在她胸前的空中抖动。
她又大笑出声,他又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
因为她爽朗的笑声,咯咯的,像铃铛碰撞在一块的清脆叮铃。他其实一开始觉得很吵,忍不住皱起眉头看着坐在餐垫上笑得前仰后合的,绑着两根马尾的头发的她。
为什么?你他妈的!我要热的!
但他没留意到女孩路过他身边时捂着嘴巴与鼻子,五只漂亮的手指在鼻尖扇了扇。
写得很艰难,很坎坷,也不是很好。但对我来说不错了,至少还是挺美好的。控制自己的手指,没有在键盘上和结尾上敲打出来自己的恶趣味:
啤酒?
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她,却忍不住想:为什么我不看她?她笑得那么难听,我应该用讨厌的眼神瞪她,让她知道自己的笑声多像乌鸦叫。然后他深呼吸几次,终于鼓起勇气来抬头,想要那么恶狠狠地瞪她,让她知道自己有多讨厌她。
热的!
我就要他妈的热啤酒!
妈的!操!婊子!那我买一瓶!
他妈的!换瓶冰的!
从来都没有热的啤酒。
她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能看见她的牙齿缝里有火腿红红的渣。她的虎牙尖尖的,大笑时张开嘴巴,那只粉红的舌头就跳舞一样上下抖动。
他听不见她说了什么,而是继续失落地,恶狠狠地竖起耳朵听着她乌鸦一样难听的笑声。他只能听见她的大笑,却听不见她弯下腰去伏在父亲还是哥哥的身旁,捂着嘴巴,伸出手指偷偷地指着他红了根的耳朵,低下去的头颅,咯咯地笑着说:真是一个侏儒,你看他短短的腿,好像一只长了人脸的猪。
每一次的抬头看向她的时候,他总能发现女孩身上的新东西。她的两根辫子编了漂亮的麻花,被放在了肩上,放在胸前。她穿的是一件碎花短裙,蓝色的裙子,胸前缝了一朵粗糙的,说不出名字的花。她没穿袜子,小皮鞋里是她赤裸的脚的皮肤,很光滑。她有雀斑,在两边的脸颊上,被阳光照射时能看见它们凸起凹陷。她的眼睛是绿色的,像她坐着的青草地一样碧绿,像青草被太阳照射一样美丽。
这段是我喜欢的,如果可以,我还想要在末尾加上女孩离开之后路过他的身边,捂住嘴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离开,笑得甜美可爱,好像也喜欢他一样。这个笑容让他的心脏砰砰跳,让他在深夜母亲强制他上床入睡时,还忍不住用被子蒙起半张脸,想起女孩的笑而窃笑出来。
他妈的!白酒!烈酒!度数高的酒!他妈的!能喝醉人的酒!他妈的啤酒!
不能退。
他又很快低下头了。当他和她绿色的眼睛对视上去时,心脏发出了“砰砰”的声音。他想起来自己要皱眉头恶狠狠地瞪,然后连忙压低自己的眉毛,皱起眉头,准备再次做好准备去恶狠狠地瞪她。
他看见她的虎牙之后,忽然觉得她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他又抬起头来看她。但这次她并没有笑,而是坐在那里大口吃着火腿,另一只手指缠绕着把玩自己一边的麻花辫。
来一瓶酒。
到底要什么酒?
没有热的啤酒。
这是你的冰啤酒。
他忽然觉得有些失落,低下头去,恶狠狠地瞪着,想:太难听了,像乌鸦叫!
《狂人》
我他妈说要退了吗?你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