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还时常要上夜班。因而徐芬经常把妈妈不在家的萧天接到家里一同照顾,而她若是出差工作,或是参加学术交流,也会把赵昭送到杨秀秀那里。
这么接来送去,有时候碰见这家做好了饭,那家却刚下班,少不得邀请对方一起来吃。久而久之,又因为两个人开火做饭比较麻烦,两家人便养成了在一起吃饭的习惯,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赵昭都以为自己的小天哥哥,真的就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比叔伯家的那几个表哥表弟还要亲近。
两人拎着行李下了出租,到了楼底下,看见楼下脏乱的鞭炮燃放后的垃圾,萧天突然想起来:“可能过几年这边就拆迁了。”
赵昭一听就恍然大悟:“我说我妈怎么开始问我,觉得哪片的楼盘好。”说完,又开始叹气,赖在楼底下磨磨蹭蹭。
萧天问他:“咋了?”赵昭仰头看着楼顶:“我突然想起来,我妈妈让我读研这一年里把托福考出来。”
萧天忍不住笑出来,赵昭的妈妈管他严,期望值也高,一直希望他出国读书。但是赵昭在本科四年里一直推三阻四不去考英语,这回才算是逼上梁山了。
两人到家的时候正好是七点,杨秀秀这时候因为年纪大了,出于身体考虑,不会被安排病房值夜班,而是去门诊坐班朝九晚五,这个时间刚好已经下班回家。而赵昭的妈妈徐芬只要没课,自然回家来等待儿子。两家人一起在萧天家吃了手擀面,聊一聊这学期发生的事。
等饭后坐一起看电视吃水果的时候,徐芬对萧天和赵昭说:“你们来我书房一下。”
赵昭一把拽住萧天的袖子:“又要倒霉了……”
萧天倒是理解赵昭的心情,从小到大只要被叫去书房,肯定是很严肃的事情,就调侃道:“不会的。说不定是给压岁钱。”
“哪有这时候给的。”赵昭翻了个白眼,跟着萧天身后走进书房。
因为只和儿子两个人住,除了两间卧室,徐芬还能在家里腾出一间书房。白色的百叶窗下一张宽大的橡木书桌,一面墙上钉着几张地图,另一面是高高的碰到天花板的书柜,一半是专业书籍,一半是杂书,书脊上复杂的烫金书名在玻璃门后面闪闪发光。
徐芬嗜书如命,但是赵昭却一点儿也不爱看书,只爱看狗血lun理电视剧和综艺节目,徐芬对儿子的爱好也十分无奈。萧天曾经不小心听到她和妈妈谈天时笑叹,这些书等她死了不知道该留给谁,但这句话他从未敢告诉赵昭。因为那时候他们都还小,那是赵昭爱哭又胆小,要是听见妈妈说这话,天都得翻了。
萧天的目光落在书桌上,小学的时候,赵昭和萧天两个经常一起趴在这张书桌上写作业。而眼前这张桌子好像也没有记忆中那么大,大到能挤下两个人的嬉笑打闹。
“坐。”徐芬坐在书桌后面,让萧天赵昭两个也坐下。
赵昭努力地缓解紧张气氛:“妈,你以为是找学生谈话啊。”
两人都坐定后,徐芬从紫砂壶里倒出三杯氤氲着热气的茶,一杯推给赵昭,一杯推给萧天,一杯端放在面前,用纤长的手指摩挲着。
萧天一直记得,徐姨的手很漂亮。纤长,白皙,动作轻柔优雅,小时候,那双手就经常递给他一些十分珍贵的糖果,上面都是看不懂的外国字。而那时候,她的手上经常沾着洗也洗不掉的粉笔灰的味道,而萧天妈妈的手上,则是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至于两家人的父亲的手,都是浓浓的烟味,还带着焦黄的烟熏痕迹。
徐芬倒完茶笑道:“吃那么多rou,就开始灌冰镇饮料,就算年轻不怕,也该注意点。”
两人点头称是,小口啜着黄绿色的茶汤,这所谓的黄山毛峰还是半年前萧天和赵昭两人在黄山,下山被旅行团拉去到一个偏僻的茶庄,买了两大罐,一罐五十,也不知是不是被黑得很惨。不过北方人喝茶也不如南方人讲究,那茶颜色鲜亮,香气浓郁,让两位母亲十分欣喜。
当然了,儿子特地买来带回家里送给母亲的,即便不好,也都会被当成宝贝珍藏起来吧。
赵昭怯怯地问:“妈,啥事还非把我们叫书房来啊。”
徐芬笑了笑,反而把头转向萧天:“辛苦小天了,又照顾昭昭一学期。这孩子,离了你就不能活了,赖到高中没赖够,大学四年没赖上,非要读了研去补上。”
萧天知道她在开玩笑:“赖着也没办法,考研考过来也不容易。”徐芬笑道:“那是不是考上了就又不用功,开始瞎玩?”
赵昭抗议道:“妈,我都多大了啊。”徐芬反问:“都这么大了,咋还连个英语都考不了?让你去上新东方又不去,非说自己复习能行。”
赵昭被戳到痛处,低头盯着杯子:“没时间嘛,课很多的,你问萧天。”
徐芬叹口气,对萧天说:“其实你们回来之前,我正好跟你妈说来着,昭昭不如你自制力好,认学,要不就你俩一起考了英语,你监督着点他,读完硕士正好一起出国去,我俩也放心。”
萧天听见徐芬的建议,知道是她早就跟自己妈妈就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