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养点儿宠物是养猫还是养狗的时候,萧天狠狠敲了他脑袋让他别做白日梦。
萧天对搬到这里住并没有特别积极。他没有对赵昭说的是,其实在两年前,作为本科生参加科研课题凑第二课堂分,为了避免在校区间跑通勤,他曾经暂住在这里。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有过不可与人言的影响,只不过,这影响对他来说,是大是小,是好是坏,他现在都还看不太出来。
不过萧天觉得,现在就来追溯曾经哪些事影响了自己的人生实在为时过早,因此很快地把那些回忆抛到脑后去,跟赵昭一起回屋,开始最后一轮的杀局,这一轮他抽中主公。
叶婷啧啧两声:“你这种注定被秒的人来当主公,悬呐。”萧天被说得一阵心虚,果断选了生存能力较强的孙权,谁知却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掉下手处的黄盖,在第一轮就被卖血爆发的黄盖秒杀,众人人握着满把的手牌,全部露出一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不甘神情。
最后一局虽然草草落幕,不过大家还是兴尽而归,只不过赵昭一路上都忍不住气萧天说自己的黄盖多么神勇,萧天的孙权多么苦逼。萧天翻了个白眼说:“你这个弑主的逆臣,还好意思说,看我明天还管不管你早餐了。”
对于研一的新生来说,不大会参与到项目课题中,也不用为了论文呕心沥血,因为导师都会要求学生尽早修完学分,打好基础,好全力投入科研中,低年级生大部分的时候都在上课。萧天和赵昭的课表也都排得满满当当,一学期很快也就过去了。
萧天觉得这生活顺水推舟得令人发指,或许自己麻木了说不定,在固定的课表下充实又空虚地渡过一个又一个的循环,都来不及去想这循环到底怎么才会终结。他是个典型的爱自寻烦恼的人,容易对虚度时光产生恐慌,并在这种焦虑的驱使下强迫自己做很多事情。
比如晨跑,在现在的大学里已经很少有人能坚持了,萧天也借此在校运会的长跑上为系里拿了个金牌,当然这个金牌并不是他有意追求的,最开始只是一次凑数参加的意外收获。这令萧天自己也很惊讶,因为他记得自己在高中的体育成绩并不算是出类拔萃,想必是重点大学书呆比例增加,还都多多少少染上了宅属性,外加特招生扎堆的体育学院被排除在了校运会之外,这才把获胜的可能落到他身上。
萧天自己分析,他并不是有多么大的野心,也不是对自己有多么完美的苛求。他只是早早知道了自己今后的路上压力会比常人要大,他无法通过顺从社会主流求一个轻松,所以必须要自己独立坚强起来。因而对锻炼自己的身体,对提升自己的学业还有以后的事业发展,对安顿自己的生活中的衣食起居理财等琐事,他都有种必须做到并且做好的紧迫感。
他发现自己的性向其实很早,如果说,在男孩子们一起偷偷摸摸看颜色小电影的时候,那种不由自主涌起的反胃感只是种朦朦胧胧的暗示的话,那么在他青春期之后的第一次去澡堂,对他引起的冲击就是赤果果的宣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母亲大人
具体有些什么,其实萧天都已经不记得了,最后就只记得他在水雾中茫然无措,脚下的瓷砖冰凉,赵昭笑闹着把他拉到喷洒热水的花洒下,一切的动作和话语都好像是慢放的电影,直到他呆滞地擦干身体出去,坐休息室都不敢看身边的赵昭一眼。
等待的时间是那么漫长,等到他妈妈和徐姨从女浴出来,他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他依稀还记得赵昭说:“没有等很久啊,我俩也刚出来。”却不知道到底是真话还是托词,还记得他妈妈在他脸上捏了一下,说:“水太烫了吧,小脸儿咋这么红。”
两家人的住宅楼因为锅炉路障,热水供应停了一周,就约了一起来澡堂。是的,那是个电热水器没有普及,还在集中供水的年代。
也许就是那一次,他和赵昭的人生轨迹彻底岔开了,虽说继续着同样的上学放学,踢球打架,赵昭在不识愁滋味中继续长大,他却早早地开始忧虑隐忍,思考筹划。
只不过,只要看见赵昭的一脸乐呵相,他就忍不住想要吐槽两句并养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只不过一个人能吐槽的地方终归也就那么几处,架不住长久的朝夕相处,开始还挖空心思求新立异的吐槽最后都只浓缩成了几句简略的套路,比如“看你懒得那猪样。”“这都可以,服了你了。”“你咋这么笨呢。”“跟哥学学。”之类的不痛不痒又老套的话。
话说多了也会累,比如这次在火车上,当赵昭见他要去泡面,忙不迭地也拆开一盒放好调料又一脸期待地看他时。吵吵嚷嚷的背景中,萧天突然懒得再从那些金句中挑一个,只弹了下他脑袋就去挑战那拥挤的过道了。
两人在一座东北城市长大,小时候因为发展重工业的关系,经常看见威严的大烟囱高耸入云,冒着滚滚浓烟,而街道上通常会落上尘灰,刚下的白雪,只消过上两天就染灰了。直到这几年,烟囱大部分都拆了,空气和街道也有所改善。
他们就居住在一个工厂的住宅大院,是个生产变压器的国有工厂,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