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萧天的喜爱,这个从小看大的小男孩,在爸爸去世后变得十分成熟。她还记得自己去到他家时,独自看家的萧天从燃气炉上拎下开水壶,因为个头不够还要站在凳子上,然后倒水给客人沏茶的样子。和从小要被催着写作业的赵昭不同,萧天一直可以自己安排好写作业的时间,从来不让母亲在学业上Cao心,甚至之后的选文理分班,报大学,填专业这些事情,也都自己拿好了主意。
相比之下,徐芬对赵昭管得多,而越是管下去,就越是没法安心放手。而赵昭唯一一次没有听她安排,自顾自地做了的事情,就是考研到了萧天的学校。但是她依旧希望孩子出国,多见见世面,不要浪费了她所能提供的资源,但又对赵昭催着不走打着就坐地不动的性格无计可施,就把希望寄托在萧天身上。而徐芬自然知道,萧天只要杨秀秀说句他出国会让她很高兴很骄傲,那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会去的。
“好的,那这学期我们多准备准备,争取暑假考过。”有了萧天的保证,徐芬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几人出了书房,这事就算定了。
鞭炮声中,新年到来了。北方过年的风俗是,下午吃一桌团圆饭,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包上一盘饺子。
原本徐芬会带赵昭回到自己娘家过年,只不过今年她那对不服老的爸妈决定赶个新chao,跟几个老战友夫妇去国外旅游过年,因此她就留下来。而杨秀秀因为今年要在医院值班,便也只得放弃了回老家。所以十几年来,这是头一次四个人一起在这里过年。
四个人凑了一桌麻将,随便打打,边打边听着电视里的春晚。等到了赵本山的小品,就扣下牌,团团围过去看,看完了却都叹气失望。打完一圈儿麻将,也没计算那点零钱,杨秀秀和徐芬就洗手去和面准备包饺子。
新年的饺子之所以不一样,是因为里面通常都会包一些寓意吉祥的东西,谁吃到了,新的一年就有福气。根据萧天的经验,杨秀秀一般都是拿硬币泡在酒Jing里消毒,再拿开水烫过,之后包在饺子,谁吃到了谁就有财运。
和好面后,两个妈妈喊萧天赵昭两人也一起去包饺子,这个活儿两人都很熟练了,包得也都像模像样。只不过等煮出来,赵昭就开始认真研究排查,这个歪歪扭扭不好看的肯定是萧天包的,那个圆滚滚的馅儿超多的肯定是自己包的,那个有棱有角的肯定是老妈包的。
因为硬币是杨秀秀包进去的,就可以直接排除其他人包的饺子。不知道是不是判断起了作用,赵昭夹到第三个饺子一咬,觉得口感不大一样,稍再用点儿力轻轻咬了咬,馅儿中间硬硬的。他立刻大笑起来:“吃到了吃到了。”
他小心地把硬物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一枚亮晶晶的一角钱硬币。赵昭乐道:“我要发财了。”
萧天白了他一眼:“这么早就吃出来,乐趣都没了。”
杨秀秀笑眯眯地说:“再加油吃,里面还有呢。”
几人人继续吃,萧天听见妈妈说还有,也就小心着咬,突然觉得嘴里这个饺子不大对劲,咬下去之后馅是软软黏黏的,然后就是一股甜蜜的nai糖味道在嘴里融化开。
说实在的,rou馅加nai糖这个味道实在太怪异了,萧天急忙拿起饺子汤灌了两口:“怎么是甜的。”
杨秀秀笑眯眯地说:“挺好的,一个吃到硬币的是要发财了,一个吃到放糖的,看来是要甜甜蜜蜜了。小天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昭昭告诉阿姨。”
赵昭故意说反话:“这可不行啊杨阿姨,萧天他不让我说。”
萧天扶额:“随便,我看你能说出来啥。”
两人打了一会嘴仗,逗得妈妈们笑个不停,等十二点钟声快响了,便催他俩去放炮。杨秀秀和徐芬站在阳台上,隔着融化开了窗花的一小块玻璃看着焰火。
院子里很多人,大多数都是爸爸们带着小孩,小孩子们拍手笑着,胆大的上来抢着放,胆小的躲在单元门口,手里也都拿着五光十色的各种花样。也有人像萧天赵昭一样,放炮不是为了哄小孩,只是为了新年吉利替全家放个响儿,就拿那种一大挂一千响的鞭炮挑在仓房的房檐上,点燃后人躲得远远地,就在震耳欲聋中火光四射,白烟滚滚。
爆竹声声,辞旧迎新。新的一年,大约是会有个好兆头吧。
既然答应了赵昭的妈妈,开学后萧天赵昭两人就去报了一个英语的学习班,在周六周日上课,加上平时上课和导师给的任务,便很明显地感觉玩乐时间被压榨到基本为零,萧天也和本科时候的社团都断了活动联系,只除了实验室的聚餐还有打球活动还参加。
羽毛球是实验室最流行的活动,基本每周都会组织一次。因为羽毛球场地不怎么紧张,人多人少都可以玩,组合双打可以增进感情,还可以轮流下场休息,最重要的是不管男女生都能参与,而且不会有太明显的性别上的实力差异。
不过这几周的活动中,几个高年级的师兄师姐都不怎么来参与了,都在焦虑地准备论文答辩,平时抢着都上不了场的双打赛,变成了固定持久赛。赵昭和萧天一组,叶婷小绿一组,四个人已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