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度秋闻言抬头:“洪伯怎么了?落水的时候伤着了?”
“没有大碍,年纪大了身体虚弱而已。等他休养两天恢復Jing神了,再好好审他。不过,他把自己掌握的所有犯罪证据提前放在了硬盘里,警察已经去过你家,在他的卧室抽屉里找到了,硬盘下还压着封遗言。看来他上船的时候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看在他最后一刻幡然醒悟的份上,我想,法官会酌情考虑的。”
虞度秋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些,说:“若非有这样的觉悟,他也不敢给杜书彦和费铮下药。对了,你刚说杜书彦也没审?他不会晕船晕到现在吧?”
纪凛嗤笑了声:“他洗了胃,但已经太迟了,之后可能要去戒毒所,谁让他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完全是自作自受。”
“被自己利用的工具反噬了啊……”虞度秋露出一丝同样嘲讽的微笑,“‘报应’或许真的存在,我姑且相信一秒。”
两个人相视而笑,表情同样的幸灾乐祸。
穆浩越看越不对劲,忍不住开口:“小纪,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像度秋了?”
纪凛的邪恶反派笑容蓦地一滞,连忙恢復平日的严肃:“我、我怎么可能像他!穆哥,你肯定是累了,我推你回去休息吧。”
“等等。”穆浩抬起瘦弱的胳膊,虚虚地当空一拦,“我还有个疑问。”
纪凛立刻认真侧耳倾听,甚至掏出了自己的记事本,像领导即将发表重要讲话一样,虚心求教:“什么疑问?”
穆浩虽然身体尚未完全康復,但声音已经掷地有声,说话时正气十足的语气让人不由自主地站直了、坐正了:“吴敏找我帮忙的那一晚……也就是我生日那晚,我带她回家详谈,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有人跟踪我……”
聆听的三人齐齐顿住。
“但夜色太黑,那人一闪而过,我没看清,当时也没多想,觉得可能只是路人,后来出事了再回想,那人应该是他们的同伙。”
“我听冯队说,费铮早就在我家门口装了监控,录像里显示了我和吴敏回家的画面,那冯队应该知道那个第三人是谁吧?为什么我问他,他不告诉我?”
“你们这次行动好像也没抓到那个人,他到底是谁?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不能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啪!”
纪凛手中的黑水笔掉在了地上,骨碌碌滚出去老远。
作者有话说:
小纪:救救我救救我qaq
(穆浩家门口监控在 ~)
病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古怪,虞度秋又是个好乱惹祸的性子,脸上诡异无声的微笑令这个问题的答案又扑朔迷离了几分。
他能忍住不说出真相,纯粹是为了多欣赏会儿某位小警官此刻五彩纷呈的慌乱脸色。
柏朝向来不爱掺和别人的事,虞度秋不说,他也不会说。
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着,一个手足无措,一个幸灾乐祸,一个事不关己。
“……”穆浩感觉自己仿佛触及了某个敏感话题,立刻调动敏锐的脑细胞,谨慎思考后,得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有可能的结论,小心地压低了声音:“是不是涉及到了某位大人物?是杜书彦供货的对象之一吗?你们大胆说,我一定想办法让他落马,再高的官也不能高过法律和正义。”
他说得实在太一本正经,虞度秋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哈哈哈……嘶……唔……”
柏朝捂住他的嘴,迫使他安静下来,免得他大笑时又牵动伤口。
穆浩不解:“度秋,你笑什么?我猜错了?”
虞度秋扯下柏朝的手,忍着笑回:“你放心,就平义这块巴掌大小的地方,还不至于冒出个连我都搞不定的大人物。至于你这问题的答案嘛……我不方便说,你自己去探索吧。可以告诉你的是,和案子没多大关系,只和你有关系。”
穆浩听完更迷惑了:“和案子无关……和我有关?那会是谁……我好像没有罪犯之外的仇家啊。”
虞度秋:“谁说一定是仇家?或许是暗恋你——”
“好了好了!别扯闲话了!”纪凛上前一步挡在轮椅前,背对穆浩,涨得通红的脸上满是尴尬与恼火,怒瞪虞度秋,“你好好休息,我带穆哥回病房了,要是有其他情况,我再来告诉你。”
他话音刚落,情况就发生了。
住院楼外突然传来一声女人愤怒的大叫,伴随着隐约的哭泣声,紧接着另一道男声也加入了讨伐的队伍。
两人似乎被门口的保镖阻拦了,双方在楼底僵持不下,能听见娄保国和周毅在劝对方回去。
“是苓雅和裴卓,应该是来看望他们各自的哥哥的。”虞度秋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衝柏朝抬了抬下巴,“你去帮忙赶走他们,没结案之前别让他们了解太多消息,免得节外生枝。”
柏朝正要说好,纪凛站在窗边朝底下张望着,摆了摆手,说:“没事,孙医生去安抚他们了……嗯?他旁边那位老大爷是谁?为什么你的两个保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