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重越的朋友很少,大学室友唐鹏扬倒是可以算一个,但好几年没联系了,突然因为这种情况找到人家,说不过去。
相比之下,能配合他办这件事情的就只有最近见过面的林奇了。
其实林奇的“任务”很简单,Cao作起来既不难,又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甚至都不需要露面,只要在路重越按下戒指暗扣的时候,第一时间将传送到他手机里的定位交给警察,请警察尽快赶到即可。
一章流水帐,哭哭
请大家包容没用的呜呜
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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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重越的直觉是对的。
他的“准备”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游荡在他家附近的小混混开始缩小散步的圆圈面积,逐渐逼近那栋楼的单元门口,甚至有几次明目张胆地拦住路重越的去路,也不说什么,过一会儿再满眼戏谑地让开,像是在给他警告。
警告着事发的进度。
修祎出狱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周胜凯也快按耐不住了。
今年的秋天来得很晚,十一月都过去一半了,树叶才开始落。
春雨总爱轰动,明目张胆地向万物播散滋养,秋雨却每每都是绵密细碎的,天上的,半空中的,已经砸进地面的,仿佛形成了一道道诡异的循环,无处不在,伴随着有种能钻进人骨头缝里的Yin冷,感觉就算再怎么好好撑着伞,也还是躲不开那些祟意。
路重越已经基本上手大排檔的生意了。经过整宿的忙碌,凌晨四点,他把订购的食材放入保鲜柜,预备好等晚上营业时再用,关好店门,打算回家睡觉。
这次,一直走到楼道口,他都没碰见任何一个小混混。
路重越觉得奇怪,便警惕地躲在单元门外面听了一会儿,并没发现里面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他便松了口气。
他买的房子在三楼,上楼梯时,前面两层的顶灯都好好的,到了二楼半,他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无论怎么咳嗽、跺脚,三楼的灯迟迟没有反应。
人在明暗环境中突然切换,从视觉角度来讲,会导致原本没有那么可怕的暗处变得格外伸手不见五指。
路重越没由来的一阵心慌,踏上最后半层台阶,他尝试着高频率地眨眼,想让自己尽快适应黑暗,好能够看到前面的状况,同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照明功能,慢慢向上晃去。
身后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路重越吓了一跳,差点没拿住手机。
好像是有人把单元门硬生生给拽开了。
紧接着,楼下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听起来至少两三个人的样子。
这个时间,即使有人,也该是下楼出门的,而不是刚刚回来。
绝对有问题。
路重越心中警铃大作,赶紧拔腿往三楼跑。
快点到家门口!只要进去就暂时安全了……
他这样想着,刚迈开步子,突然有一个身影,从三楼通往三楼半的那段台阶的扶手处飞跃而下,“咚”地跳到他面前,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伸出手猛地推了他一把。
在失重中,路重越的后背狠狠撞到墙壁,脚腕也扭了,跌倒在地,痛苦地闷哼几声。
手机摔落,摄像头上方的发亮孔闪动几下,停止了工作。
身后有人一把抓住路重越的后衣领,将他提起来,另一个人拿出麻绳,将路重越的双手反捆在身后。
昏暗中,他看见刚才跳下来那个人缓步走下台阶,从兜里掏出一隻黑色的布袋子,朝他头上一扔。
世界彻底归于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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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雨滴打在脸上,路重越睁开眼,想要爬起来,摆脱周身彻骨的寒意,却发现双手还绑在身后。
他的外套早被“分尸”了,从脖领的中间划破,再到两边袖口,沿着那几条线残忍地撕成了碎片,散落在旁边。
雨还没有停的意思。
半边脸蹭得都是shi漉漉的沙土,身上也很脏,路重越甩甩滴水的发梢,努力别过头,用肩膀的衣料擦了擦脸。
“听说,你最近一直在找我?”
路重越朝声音的方向望去,这才注意到,不远处还站着几个人。
说话的是周胜凯。
几年没见,周胜凯的样子倒没怎么变,还是那副讨嫌的嘴脸。
旁边是那些混混打扮的人,其中一个站在周胜凯身边,给他撑了把黑色的雨伞。
路重越快速打量周围。
他们所在的应该是一处废弃仓库,屋顶有多处破漏,丝毫起不到遮风挡雨的作用,忽略不计四面墙体和几排集装箱,说是露天环境也不为过了。
大门在他身后的方向,只有一个人把守,且是向外看的姿势。
路重越挣扎着,好不容易坐了起来。他面对着周胜凯,双手背在身后,忍着麻绳磨破皮肤的痛,佯作挣扎,实则摸索到指根处的戒指,趁着没人注意,若无其事地按下内侧的暗扣。
后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