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放任自己和修祎被动地接受周胜凯的报復,然后再由着修祎付出二进宫的代价报復回去,这样没完没了的,要到什么时候,难道真把几个人的后半辈子都搭进去才算完吗?
所以他准备彻底地解决这件事情。
报復修祎也好,再找他寻仇也罢,无论周胜凯的目的是什么,路重越都想让“这次”就成为最后一次。
他要找到周胜凯,去问清楚对方的诉求。
想索取经济补偿还是想出气,不管什么,他都会尽可能地满足周胜凯,但如果周胜凯冥顽不灵,他也有拿出应对的手腕。
总之,他会用尽一切办法,结束这段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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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胜凯的家不在本市,从姜源那里要来的曾用电话号码也早就成了空号,不知道对方现在人在哪里,路重越纵然很想解决,却也一时摸不到头绪,隻好先将重心放在自己和修祎的事情上。
反正修祎还有三个月才出狱,这段时间,房子和店铺是首要大事,得抓紧买好、收拾好。
路重越琢磨着,即便周胜凯要找他们的麻烦,也大概应该是在修祎临近出狱的时候。
他特意拜托过贺澄,请对方一定拦着修祎的外出劳动申请,生怕有人会在监狱外对修祎下手。
路重越了解修祎。
修祎是个一根筋的傻子,吃过一次甜头,肯定巴不得每天都在外做苦力,好换取下回探视还可以当面触摸和拥抱彼此的机会。
可在路重越看来,不用隔着那道玻璃的见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都比不上出狱之后长久的团圆,在那之前,尽量阻止一切生变的可能才是重中之重。
鉴于想要独自解决周胜凯,他没有告诉修祎这些,只能是从贺澄那边下点功夫,瞒着修祎,悄悄把申请拦下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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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最终选在了老城区,是间刚刚重新装修过的、准备拿来做婚房的一居室。
房主是个年轻男人,因为急用钱,才把房子挂得比市价稍低了一些,否则这种价位,绝对买不到老城区的房子。
他一听说路重越也是准备和对象住,话匣子就打开了,不断说着他对这间房屋多么的满意,又哭诉自己的未婚妻是如何如何势利眼的,看不上这间一居室,在领证办席的前一个礼拜,突然反悔走人了。
路重越听得既尴尬又愧疚。
尴尬是替房主感到的,因为他至今都不明白,女孩如果真的看不上这间一居室,一开始就不会同意这门婚事了。悔婚并不是怪房主目前只能给得起一居室的婚房,而是因为越临近婚期,她就越是从满足于现状的男方身上看不到希望,怕自己未来的人生都要断送在这间一居室里。
愧疚则是对修祎。
路重越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抛下修祎这么多年,也没有挣到很多钱,到头来,只能给修祎这样的生活。
房子位置上有那么一点点的偏,但无伤大雅,楼下有很多餐饮店和商铺,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所中学,到了晚上,这个片区倒还挺热闹的。
好巧不巧,其中一家大排檔的老板生意做得好好的,但远在老家的父亲突然生病住院了,据说情况还挺严重的,所以他只能尽快将铺子转手,回去照料家人。
大排檔也是不错的选择,热热闹闹的,有烟火气。路重越转头就在电话里把这事儿和修祎说了,修祎依旧是没什么意见,隻说都听他的就好。
于是住处和买卖就这么定下来了,一来二去,还省去了不少装修的费用,净捡现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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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顺顺当当地过了两个多月。
房子不用大动了,白天,路重越就慢慢悠悠地收拾,一点点逐步换掉了屋子里原先的家居用品风格。到了傍晚,他会去楼下的店里,跟着之前就在这家大排檔干活的伙计学学盘货写帐,怎么经营之类的。
要和周胜凯做了结的事儿他没忘记,只是依旧联系不到对方。
不过,最近他感觉到了一些异常。
比如老是有那种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在他家附近打转、蹲点,甚至丝毫不避讳和他对视,屡屡有目光上的接触。
店里也总会来一波人,每次三到五个,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刺青。他们倒也不生事,喝酒、撸串、聊天,然后结帐给钱,就像单纯来吃饭似的。
但路重越知道,这些小混混和社会哥的行迹,肯定都和周胜凯有关。以周胜凯的德行,必然是要主动出击,犯贱耍流氓,不会轻易让他找到的。
贺澄严防死守地盯着监狱里面,对修祎比对自己亲哥还尽心尽力,托福于此,修祎那边一直风平浪静。
路重越很快猜到了周胜凯会如何行事的另一种可能,于是他花高价买了一隻可以发送gps定位的戒指,成天戴在手上。
他想来想去,最终找到了林奇,将接收端app绑定在林奇的手机里。
其实,路重越不是没想过贺澄和黄斯琪,但考虑到贺澄的注意力还得以监狱里的修祎为主,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