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人吧。
江欲偏头对他说。
步子一停,邵景玉很大力地咽了下,喉结沉沉一落。
不仅江欲,秦耀铭也听到了——
他说出了一个位置。
白御老街,红磨坊。
秦耀铭走在江欲左边,他今天还喷了香水,就是早上来他家时那股味道……一种闻起来清淡却余香持久的气味。
手腕抓了太长时间,沾上香就散不去,还因为箍得过紧,一道shi哒哒的红印,又热,又香。
江欲把手放到身后,摩挲。
秦耀铭扭头问:“疼啊?”
“啊,有点。”
下手够狠的,是真的疼。
“你活该。”
秦耀铭一点没客气。
步子停下,江欲看他。
这人手插进口袋,投来的目光足够冷冽,明明就站在那里,却像在遥不可及的天边,根本触及不到。
江欲很重地眨了下眼,腕上的手指曲了一下。
“江欲。”
一声名字,江欲怔然地看着秦耀铭。
“再敢碰他,”男人说得一点不像开玩笑:“碰到哪里我就剁哪里,没说瞎话。”
心跳一过地紊乱,江欲动了动嘴唇,把气慢慢呼出来。
他“嗯”了一声。
低头就走。
直梯明明近在眼前,却一下子从视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秦耀铭那张脸——
他就这么生挤入视线,侵占了他一整个瞳孔,随后江欲就被拖进一步之外的楼道,扔到墙上,好像还踢了谁的易拉罐,哐啷一声。
有动静,节能灯却没亮,整个楼道都是暗的,从外边透进来那点吝啬的光照在秦耀铭背后,圈出亮色的毛绒轮廓,就在门关上时,秦耀铭吻了上来。
通道的门一旦闭合,万物便沉寂下来,心跳声被衬得异常聒噪……江欲下意识地上手推秦耀铭的胸膛,不知什么时候,西服上端的扣子松了,硬质的,环圈似的东西让手指蓦地一抖,江欲整片后背都绷紧了,耳边是对方粗重得几乎像是呻yin的一声——
易拉罐又是一下重响,江欲从秦耀铭身下艰难抽离。
“我,找我妹……去。”
江欲喘着,喉结很重地咽了一下。
秦耀铭没说话,额角抵在墙上,从眼角透出一丝目光去看江欲,像在竭力克制什么,胸口微微起伏……
他含糊地应了下。
白御老街不远,二十分钟后江欲就在红磨坊马路一侧的窗边看到了江望。
一条干净利落的马尾辫,还特意带上一款复古宽边眼镜,纯黑边框,看起来稳重又不失乖巧,和之前的上妆风格一比,简直素素素素颜死了。
特别是托着腮,偶尔一个不知缘由的傻笑,尽显小女孩的中二作态。
江欲看着,把嘴边的烟在脚下踩灭。
走了进去。
糟心的江家二妹
22
红磨坊位于这条老街的最深处,车水马龙製造的噪音进不来,早早就散得不剩什么,只有‘叮铃,欢迎光临’一声悦耳的开门提示音。
江欲是举着电话推的门,听筒那边的刘涛一瞬警觉,说出的话尾音都在打颤:“你你你不,不在世唐??”
“今天我休假。”江欲回他,眼光直接落在江鸢身上。
刘涛先是一阵沉默,随后爆发式狂吼:“那你跑世唐折腾个几把毛啊?!”
经此一闹,江欲声名大噪。
先是胆大包天地跟邵景玉动手,众目睽睽之下手都伸到半空了,被秦耀铭及时截下,据在场的吃瓜看客们事后分析,江欲很可能是打头起就看邵景玉不顺眼,没等秦耀铭过来自己就先干上了,包括这帮刘涛招来的哥们弟兄也在纷纷猜测,派来江欲想必秦耀铭是有什么动作,哪知还是……一杯酒的事??
就在众人半信半疑间,又有了另一种说法——
这次压根没秦耀铭什么事,是江欲私下来找邵景玉,秦耀铭是来救场的……那要这么说,帮着围堵邵王就成了‘师出无名’,刘涛听得一脑门子冷汗。
这才打到徒儿手机上问个究竟。
“谁知道呢。”
江欲继续看江鸢,随便一回。
这个从杀马特异世界回归人间的女孩正对着桌前那杯咖啡傻笑,江欲一屁股坐到对面,别说女孩脸上的笑颜,就是眼中的光都一瞬熄灭了。
江鸢腾地一下站起来,眼神交织着惊慌和恐惧。
江欲对着电话说他有事先挂了,手机往桌上一扔,就这么仰着脸看他妹。
“他呢?!”
江鸢的声调一跃而上,工作日咖啡店没几个人,引来的视线有限。
窗外一缕午后的耀阳在江欲脸上切割成片,湛黑的眼珠上一瞬的光影流动,不过很快暗下来。
江欲不吭声,静静地注视着江鸢。
他哥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