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的几人中江欲向他走来,眸光冰冷,一身寒意,明明衣着风格相比以往更居家一些——
一件样式不招眼的纯棉t恤,颜色暖而柔和,胸前半张肥猫脸遮挡在翻毛大领的羽绒服下,下面隻一件……居家单裤??
似乎匆忙间从家急奔出来。
不,就是。
邵景玉不自觉地捏紧裤边,这个曾经的邻家小弟弟,从低头拍脑顶逗他玩到略微抬些头才能与他平视,身量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即便不考虑这点,那股干翻一切的凌厉气势也照样让他额头冒汗。
邵景玉控制不住地向后挪,江欲走一步,他就退一步。
这下可就……招眼了。
本来四周工位上忙的,还没走干净又回头看的,过来过去路过的同事们……全都停下来,齐刷刷看向他俩。
怎么也是历经世事,坐过北方区头把交椅的人,邵景玉很快醒悟,一瞬调整状态,露出无懈可击的友好笑容,从容而大方。
他笑盈盈地看着江欲走近。
“跟我妹约哪儿了?”
江欲问。
邵景玉说:“没有,我没约,一会儿开会……”
什么在眼皮子底下一动,江欲飞快去看,邵景玉的袖口处明显有东西在往里推,可惜,车钥匙长了点,三分之一都没藏住。
江欲嘴角一翘,上手就薅他领子。
一切只在眨眼间,高大的黑影遮天蔽日而来。
手腕一把被人擒住,江欲来不及反应就被人往后一甩,要不是他得天独厚生了双结实有力的大长腿,绝对站不住。
几乎同时,他的,手腕,都踏马要被捏碎了——
江欲痛得差点没跪地上!
等他扬脸去看时,这人还跟他装无辜,眨巴一双大眼睛。
“江助,你……病没事么?”
大秦帝满满的一脸关切,很适度地皱起眉,认真又诚恳。
大伙面面相觑。
江欲没时间理他,眼见邵景玉就要趁机开溜,他用另一隻手去抓他……
边都沾不上,又被秦耀铭截获。
上嘴……咬???
某人还真动了心思,刚伸脖,整个人就没了——
江欲被严严实实地隔断在邵景玉之外。
不过,邵景玉也走不了,秦耀铭就是有这种本事,可以一边製服一个炸毛拽王,一边横亘在别人的道上,让对方寸步难行。
邵景玉往旁边挪步,秦耀铭也挪,他又尝试另一边,这哥哥抓着江欲跟上,处于侥幸心理又或是大庭广众真不想闹大,短短时间邵景玉挪了好几个方向,都被秦耀铭完美拦截……
这下就……更抓爆眼球了。
大秦帝与邵王不但正面交锋,还专门派了先头军过来拖住敌方,企图以二对一,而邵王坐拥的兵马根本来不及衝上五楼……谣言漫天而起,瓜棚中的吃货越聚越多,一直无人问津的质检品控部破天荒地沸腾了,晚来的同事们在后面扒头。
一时间,人头攒动。
草他爸他妈他叔他二舅姥爷……邵景玉在心中把秦耀铭祖宗八代全骂遍了,脸上却仍旧是笑的。
“秦总您这是……”
“喝一杯吧。”秦耀铭淡淡地说。
江欲:“……”
其他人:“……”
一次不行就多来几次??
势必要喝上这一口??
众人好醉。
邵景玉原地定格,“啊?”了一声。
“现在?不上班了?”
“经理一级又不考核考勤,”秦耀铭说得不紧不慢:“你做g的时候有一些事情需要跟你问问,还有你现在部门这边一些问题,拿上资料,咱们楼下餐吧,开一瓶波尔多,我请。”
又是一份赤裸裸的邀请。
从私人交往上升到公司层面,这一回没给邵景玉留下任何可以婉拒的余地。
棚下众人目光矍铄地来回看,皆是一脸雀跃相,唯有江欲依然冷森森地盯着邵景玉。
手腕上的‘铐子’异常沉重,一动就是一股反製之力,秦耀铭仅凭单手,一样把江欲牢牢控制在自己身后。
江欲又使上劲了。
再一波压製后,秦耀铭对邵景玉说:“走不走?”
对方片刻沉yin,点了点头。
“啊,对了,”把两隻黏连的手向身体夹缝又掖了掖,秦耀铭扭过脸,指着邵景玉对江欲说:“刚才你问他什么来着?”
江欲脸色YinYin的,盯着邵景玉的眼神倏地降下好几度,横生出的戾气一时间席卷整个办公室,把气压带下来不少。
江欲本来在总部时间就短,加上一天到晚把规章制度踩在脚下,任谁不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无论颜值和脾气都是出类拔萃的,不少人都怵他,聊起大魔王不是皱眉就是咂嘴,这会儿江欲这样子,没人敢喘大气。
大秦帝好似无大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