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坠崖(一)
第二天一切收拾妥当后,德里苏丹大军的先遣军率先开拔,处在军队中后部分的俘虏则在原地等候出发指令。乍一看,一百多个俘虏或垂手,或背着大捆枯枝枯草规规矩矩地站立着,但仔细分辨就会发现一些关係亲密的俘虏聚簇得较为紧凑,分成了一个个不太明显的小团体。
罗朱看看不远处几个走路姿势略显怪异的兵士,躲在俘虏群中偷偷嗤笑:「多吉,你看那些走成瘸子的兵士,活该屁股痛,这是他们昨晚对俘虏邪恶yIn虐的报应!」
多吉也看了兵士一眼,回眸瞧瞧猪猡形于色的幸灾乐祸,眸子里闪过一丝促狭,不置可否地回道:「姐姐,我觉得要论邪恶yIn虐,这些兵士还远远比不上阿兄的兵士。昨晚要换做是阿兄的兵士拿俘虏取乐,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姐姐。」
「我?」罗朱诧异地睁大眼。为毛?她又不比谁多一隻眼睛,为毛会备受青睐第一个遭殃?
「对,就是你。」多吉毫不迟疑地点头,「俘虏中只有你是带着一头獒宠的贵女,阿兄的兵士会先餵银猊吃春情药物,然后把你剥光了押到银猊面前。女主人与公獒宠之间的人兽亲密交合比男俘虏间的搏斗和正常的男女俘虏交合更刺激,更具有观赏性和趣味性。」幸好这群异族兵士都很单纯,一时半会儿没想到这种邪恶无比的取乐方式。要真用这种方式取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银猊一定不会配合他救人,肯定会兴高采烈地吃下药物,然后顺水推舟地把猪猡压在身下一逞兽慾。
多吉的话让罗朱瞬间回想起在初为奴隶时,禽兽王的兵士以烤rou骨引诱男奴们相互鸡姦,以及在努日笼沟中,吃了药的獒犬群jian女奴致死的画面。不由脸色微白,毛骨悚然地沈默了。多吉说的没错,昨晚她能幸运地逃过一劫,不仅靠了扎西朗措的保护,还有赖于这支大军的兵士不够禽兽。尼玛的救下古格那个特会祸害俘虏与奴隶的禽兽王和那群禽兽兵到底值不值啊?!她陷入了无谓的纠结中。
多吉看着罗朱紧皱的纠结眉头,无声地笑了笑,眉眼间的促狭更浓:「姐姐,你不是唤阿兄禽兽王吗?禽兽王率领的自然就是禽兽兵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救下禽兽王和禽兽兵不值了?要不我就不走了?」
心思被说中,罗朱抬眼怒瞪他一眼,唇瓣抿得紧紧的,半晌吐出两个字:「你走。」禽兽么,还是有教化的可能性。以后就将教化的艰巨任务委託给多吉这个偶尔喜欢恶劣吓她、逗她的伪童来好了。目前,还是应该以打击外国侵略者为首要任务。
多吉脸上的笑忽地一收,悄悄牵起她的手,握在掌中捏了捏。数日的风餐露宿,连续两天的俘虏劳作并没有让这只秀美的小手变得粗糙,依旧是软绵绵的,滑嫩嫩的,恍若没有骨头。不过手上的rou似乎少了些,昨晚抱着她睡,那rou嫩嫩的身体也消瘦了些。或许,艰苦危险又低人一等的流浪生活并不太适合猪猡。等到这场战事结束后,他要好好想一想,究竟怎么做才是对猪猡最好的。
「姐姐,不要想太多,遵循本心活着就行了。」他柔声道。遵循本心活着,才不会彆扭疲累,才不会陷入痛苦的纠结。
可爱童颜上的微笑像神山之巅沐浴在霞光中的皑皑白雪,纯美无暇的清冽中铺着暖融心扉的明媚,映射在她的眼中,也映射进了她的心中,让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多吉半侧过头,压低声音,对一直沈默守在罗朱身后的扎西朗措道:「扎西朗措,我暂时把姐姐交给你了,别忘记你的誓言。」见扎西朗措点了头,又抬脚踢踢俯卧在罗朱脚边的银猊,半是叮嘱半是警告道,「银猊,守住本份,把你的獒奴保护好,不是你的东西就别奢望着要。」
「嗷──」银猊沈闷地低嗥一声,晃晃硕大狰狞的脑袋,半阖的三角吊眼里儘是胆怯的委屈。
「多吉,我不是银猊的獒奴了。」罗朱使劲掐他的手心,不满地低吼道,「银猊是我的朋友,我是它的朋友。」
「好好好,不是獒奴了,你们是朋友朋友。」多吉悄笑着连声讨饶,只是往下瞥在银猊头上的目光透着一股森冷。朋友,恐怕也只有傻呆呆的猪猡才会这样认为。眼角余光捕捉到从扎西朗措眸子里一闪而逝的若有所思,心里鬆了鬆,很好,这个男人也瞧出了银猊对待猪猡不合常理的怪异态度,有所警惕和防范就行。
「¥!」兵士挥舞长矛,喝令俘虏们开始行走。
没了其余俘虏的遮掩,罗朱和多吉也不敢再悄悄私语。罗朱先走,银猊立刻起身,紧紧跟在她身侧。多吉和扎西朗措抬了抬背上今天一早才拾拣的大捆枯枝枯草,并排着落后罗朱半步。
俘虏开始行走后,罗朱才发现女俘虏们的行走姿势比挨了板子的兵士更加怪异,明显是昨晚上纵慾过度导致的悲惨后果。她想了想,为了不凸显自己的正常,走路姿势也变得和那些女俘虏一样怪异起来。看押兵士的目光在掠过女俘虏怪异的走路姿势后,脸上全都浮起一丝暧昧的yIn邪,肃严的神色似乎也鬆懈了些。
多吉和扎西朗措看见罗朱突然改变的走路姿势后,都微微一愕,继而瞭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