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到杜萱头上。
“开开开门。”大兴县令杜萱忙不迭应声点头,对管牢喝道:“还等什么呢,你们这群没长眼的杀才!!”
“慢着。”窦妙善断然喝止,漠然道:“我既是惹了人命官司进来的,案子还未有个了断,岂有随便出狱的道理。”
丁寿长长吁出口浊气,“这案子你实是受了冤枉,都是丁某率下不严,妙善你先归家,将来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哪里哪里,都是下官糊涂才酿成错案,与缇帅无关。”杜萱急忙替上峰背锅。
“进了大牢还未过堂,岂有说抓便抓,说放就放的道理,待与原告三头对案,若真是伤了人命,我认罪伏法就是,不劳丁大人徇私枉法。”窦妙善娇躯一扭,背转身去。
“呃……”小姑娘任性斗气起来,丁寿一时还无法可想,当即一板面孔,“杜知县……”
“下官在。”杜萱垂手肃立。
“窦姑娘此时出狱,可有坏法之嫌?”解铃还须系铃人,丁寿打算将这个难题丢给大兴县。
“没有没有,”杜萱连忙摆手,躬身堆笑道:“案情未明,窦姑娘只是传讯而已,尚未定罪,依大明律法,女囚未犯死罪者可由父母亲眷代为看管,不必坐监。”
“既然我已不明不白地进了大牢,就断不会不清不楚地出去,待案情了结之后再说吧。”窦妙善背对众人盘膝而坐,打
定主意不肯离开。
杜萱急得直搓手,“这不合法度啊……”
“窦师姐,为你之事师父她老人家震怒不已,窦老伯更是忧心之下缠绵病榻,便是为了他们宽心,你也不好在此盘桓了。”顾采薇也不晓得素来和善的师姐为何突然倔强如斯,只是如实劝道。
“什么?!”窦妙善霍地回身,“我爹他……病了?”
顾采薇点头。
妙善一步冲至牢门前,“快开牢门,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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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神容易送神难啊,总算把那小姑奶奶送走了。”杜萱回到后花厅,抹了一把额上虚汗,对仍旧坐在厅中等待的姜荣道:“人都放了,你也别在这坐等了。”
“放了?案子结了?”姜荣讶然道。
“大金吾过来要人,结不结案的还重要么?”杜萱白了姜荣一眼,将前衙发生之事简述了一遍。
“窦氏女是丁南山的人?”姜荣仓皇站起,他色胆包天也不敢动锦衣缇帅的禁脔。
“看着不像,”杜萱摇摇头,“两边话不投机,那女子也全没给缇帅什么好脸色,缇帅多半是冲着那顾家小姐的面子。”
“我便说么,若真与大金吾有私,丁府中人哪还敢图谋窦家。”姜荣给自己打气道。
“不过愚兄也奉劝你一句,此女恐非一般市井女子,你纵然还想要纳进府去,手段也最好不要用强。”该说的话提前说清楚,杜萱可谓仁至义尽。
“谢杜兄提醒,小弟省得。”
“老……老爷!”又一个衙役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又有何事?”杜萱怫然不悦,拍案怒喝。
“武定侯府小侯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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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府丫鬟仆妇们一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听说了么,咱们老爷发火了。”
“可不么,不但丁、吴两个管事叫过去罚跪,连李家舅爷也被传了去。”
“一个空桶子舅爷算得什么,那丁管事听说可是陪老爷从小长大的,更别说吴管事还是老爷屋里人……”
“据说是他们合伙在外搞事,惹得老爷动怒,内院传出话儿,但有知晓这几人为非作歹的,立时出首,否则严惩不贷。”
“哟,看来老爷是真火了,嘿,也好,那吴管事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不就是爬上过老爷炕头么,瞧那得意样……”
“那丁管事更甚,每回看人的眼神都色眯眯的,直教人害怕,没事还总喜欢往人身前凑,哎哟,那身味儿诶,别提了,也不知他家里的是怎么忍着……”
“嘘——”旁边丫鬟捅了捅同伴,向边上示意了下,只见丁七家的朱丽儿脸色铁青正伫立在不远处。
几个丫头眼神交流一番,垂头装作未见,匆匆走开。
朱丽儿高高的胸脯起伏不定,什么世道?连几个小丫头都敢嚼老娘家的舌根子了。
庭院之中,美莲、丁七、李龙三人跪在地面方砖上,瑟瑟发抖。
廊下摆了一张官帽椅,丁寿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几个。
“李龙,你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当年宣府那一出还没闹够?”
李龙哆哆嗦嗦,颤声道:“大人,小的此番属实开出了高价,那窦老儿……哦不,窦老爹就是不松嘴,没奈何才出此下策。”
“真难为你了,”丁寿冷笑道:“美莲两成,丁七两成,你这次属实大方。”
李龙陪笑道:“两位管事都是大人身边伺候的,小的让二位管事多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