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些好处,也算为大人您尽些心力。”
“笨蛋。”美莲心中暗骂。
“难得你这份孝心,”丁寿坐在椅上身子前倾,“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买卖是谁给你开的,用二爷的银子做人情,还要二爷我谢你不成!”
“小的不敢。”李龙连连磕头请罪。
丁寿徐徐坐直,杀气凛凛道:“老七,那个死人怎么回事?”
“回二爷话,小的没敢伤人性命,那人就是别处寻的一倒卧,只为给窦家一个官家上门的由头。”丁七素知主子脾气,慌忙解释。
“当真?”
“千真万确,小的蒙二爷教诲这么多年,怎敢滥伤无辜,仵作一验伤便知真伪,我等也是打算待窦家吐口后,好有个撤案的由头,并非真个要害人父女性命。”
丁寿冷哼一声,“按大明刑律,以他人尸身图赖人者,杖八十,告官者,随所告轻重,依诬告平人律定罪……”
目光缓缓从三人惊恐不安的面上掠过,丁寿咬牙切齿道:“倘若窦家父女依尔等所告之罪入刑,窦二杖一百,流三千里,妙善殴人致死,其罪当——绞。”
三人身子齐齐一颤,丁七率先哭嚎:“二爷开恩,求看在小的鞍前马后伺候您多年的份上,看在大爷和去世的老太爷的面上,饶小的这一回吧。”
“大……大人,我等属实没有戕害人命之心,小人这一死不要紧,可怜与我那可怜的妹妹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小人死不瞑目啊!!”李龙同样捶胸顿足,哭得撕心裂肺。
丁寿瞥了一眼抖若筛糠,却不发一言的美莲,揉着眉心道:“念你们总算还带点人味儿,死罪免了,去大兴县自
首,承认诬告,每人领八十板子。”
丁七二人把嘴一咧,齐齐道:“二爷(大人)……”
“滚!”
在丁寿怒叱中,两人连滚带爬地逃出院子。
美莲仍旧跪伏在地,一动不动,直到一双靴尖出现在眼前。
“你为何不去?”
“奴婢是爷的人,天大罪过由爷发落,不会到人前去受辱献丑。”
“你可是觉得,爷的处置会比大兴县那八十板子轻了?”丁寿轻笑。
“奴婢不敢,奴婢一时贪念,败了爷的名声,自然听凭老爷处置。”美莲俯首道。
“我的人?所以你便打着爷的名号出去伤天害理?”丁寿‘嗤’的一笑,猛地踹出一脚,将美莲踢得满地乱滚。
“你缺银子?你对爷说啊,我能不给你嘛!看看你干得什么混账事。”丁寿气急败坏,戟指怒骂。
美莲只觉眼冒金星,浑身疼得仿佛要散了架般,忍痛从地上爬起,重新跪倒道:“奴婢糊涂,对不起老爷大恩。”
“好歹一场情分,我也不难为你,从此你与我再不相干,带上家私细软,你……走吧。”丁寿忿忿拂袖。
美莲如遭雷殛,在她想来丁寿从来念旧,枕边人纵是犯错,也不忍下手严惩,万没料到丁寿竟要直接赶她走,心中终于慌了,膝行上前抱住丁寿大腿,泪如雨下,“奴婢母女蒙老爷大恩收留,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要杀要剐随您处置,万不能将奴婢赶出府啊!”
轻轻托起美莲下颏,丁寿凝视着那一双泪眼,轻声道:“你小心思太多,屡教不改,将来还不知酿出什么大祸,届时恐我想饶你都难了,还不如此时好聚好散……”
“不,奴婢改,奴婢一定改,老爷您信我……”美莲擦去脸上泪水,努力扮出几分媚笑。
“晚了。”丁寿轻振衣袖,美莲倒跌翻倒。
“老爷!!”美莲对着丁寿背影悲嘶一声,“奴婢便是跪死在这府里,也不离开!”
“随你吧。”丁寿一声低语,抬眼间蓦然见到蕊儿瘦削身影孤零零站在檐下,如弱柳扶风,正凝眸此间。
“你要为你娘求情?”丁寿回身望望重又跪在院中的美莲,“还是想随她一起走?”
蕊儿摇头不语,默默行至母亲身畔,轻轻跪倒。
一声轻轻喟叹,丁寿也不阻拦,负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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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门猛地被推开,海兰怒冲冲地闯了进来。
“你若是来为蕊儿娘俩求情的,就免开尊口。”丁寿心绪不佳,手捧着书卷淡淡道。
“丁寿,你不够朋友!”海兰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这确奇了,丁寿放下书卷,这位塞外朋友自来丁府,他自问要星星从不给月亮,连小慕容和长今几个都有些吃味儿,如何给自己扣了这么一顶帽子。
“可是长今那丫头欺负你了?那丫头被众人宠惯了,你莫在意。”丁寿本担心海兰活泼好动,一人住着寂寞,府里其他几个院子的女人不是淡泊好静的,便是小慕容那等狗熊脾气,怕是住不到一起,想着几个小的年岁相近,便将她们安排到了一处,如今看来,还是失算了。
“今日里便给你重新安排一个单独院落……”二爷忽然警觉海兰眼神不对,“你老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