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野晴子接过假发,攥在手里。
安室透挑了一个门开向小巷的房间,拿出一根从工厂里顺来的铁丝,把锁撬开。
竟然是像客房一样的普通房间,他把入野晴子放到地上,让她靠着墙,然后把男人放进浴缸,用浴帘遮住。再把窗户打开,扯掉一边的窗帘,藏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做好这一切,他悄悄往外看了一眼,不出所料,一群黑衣人打着手电筒,行色匆匆地走在外面的大街上,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楼上多开了一扇窗。
他搂着入野晴子离开这个房间,故意没关门,然后撬开了旁边一间房的门。
一男一女正在床上颠鸾倒凤,甚至没注意到他们进来,衣服洒落在地上,女人的内衣和裙子,男人的上衣和长裤。
安室透走近他们,女人注意到他,刚准备尖叫,就被他捂住了嘴。另一只手也没有停下,做出手刀的样子,辟向男人的后颈。男人软绵绵地倒在女人身上,安室透抓着女人的肩膀翻过去,对着她的后颈又是一辟。
入野晴子扶着墙,被他行云流水的一套操作惊到忘记呼吸了。
安室透把男人和女人从床上拉下来,一个一个推进床底。然后一抖被子,垂下一个角在地上,盖住床底的秘密。
他接过入野晴子手里拿着的假发,往头上戴。
“保险起见,”安室透说,“你躺到床上去吧。”
入野晴子乖乖地躺了上去,还掀起被子,自己钻了进去。安室透把门锁好,灯关上,窗打开一条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外面。
入野晴子安静地躺在床上,她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但不影响她的听力,即使藏在被子里,她也听到一阵衣服脱掉的悉悉索索声。
安室透脱掉上衣,拿在手上,街上的黑衣人不见了,但走廊里响起脚步声,他在心里叹了声气,爬到床上。
入野晴子的瞳孔因为药物作用有些涣散,但不妨碍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安室透。
安室透心一横,“冒犯了。”他双手撑上她的耳边,被子遮住下半身,快要和她贴到一起。
有人敲门了,敲了几声,没得到应答,就开始踹。入野晴子屏住呼吸,黑漆漆的瞳仁紧紧盯着安室透,倒映出他的影子。他一只手伸进被子,摸到她的小腿,然后是脚踝,他把她皮鞋的搭扣挑开,握着她的脚抽了出来。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余光盯着房门,像一头被逼到极限的猎豹。
突然踹门声停止了,因为有人在叫:“他从窗户跳了出去。”
安室透和入野晴子狠狠松了一口气。
但是,等一等,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保险起见,把这里都搜一遍。”
两人都僵住了,他们对视一眼,在上面的那个人压了下来,结实的大腿隔着长裤贴上她的腿。入野晴子忍不住又扯了扯被子,更严实地遮住脸和身体。
他握着她的一只脚放到腰侧,纯棉质地的袜子,很柔软,但她的脚更柔软。
门又被踹了几下,颤颤巍巍地打开了。一个黑衣人探进脑袋,走廊里昏黄的光照进室内,他看到上身赤裸的黑发男人在床上前后运动着,精瘦的腰上勾着一条弧度优美的小腿,皮肤白皙,成了房内唯一的反光源。
黑衣人咽了咽口水,想必是很美的女人,连脚都那么好看,脚趾蜷缩着,粉色的指甲圆润可爱。
“滚出去!”男人压低了声音,黑衣人一个哆嗦,竟然有点被吓到了。他扫了一眼地板,散着的衣服裤子,还有一双女人的高跟鞋,没有什么问题。
“常规检查。”他硬邦邦地说道,然后把门一关,心想,有什么了不起?他和老板娘熟,问一问那个女人是谁,他也能得到。
门关上后,室内恢复了平静。安室透停下动作,不再前后磨蹭入野晴子的左胯,握着她膝弯的手也松了力道。
她的右腿滑了下来,落在床上,一声闷响,两人的视线从房门移向对方的脸。漆黑的眼睛,蓝紫的眼睛,他们静默地对视了几秒。他的一条腿还卡在她的双腿之间,裆部紧贴着她的左胯,裙子有些翻了起来,袜子落在床上。
她抬起手,用尽全力,啪的一声,给了他一个耳光。
安室透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口腔里泛起铁锈味,他没有去捂脸,只是默默垂下眼帘,感觉心脏被一块石头拉着,缓缓沉进泪雨之海。
她本就不会原谅他,知道信的真相后,更是不会。
如今,又罪加一等。
嘴里的血腥味扩散开来,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他只能低低重复着:“抱歉……”
他慌乱地从她身上起来,找到上衣,胡乱套上,然后掀开被子,找出鞋子袜子,“对不起……我给你穿上。”
袜子是之前匆忙脱下来的,他手忙脚乱地给她穿上,发现穿反了,又脱下,再次套上去。套到一半,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脚背,像是触电般颤抖了一下,才如梦初醒,十分懊恼。
“抱歉……应该让你自己穿的……”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