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一星期,季屿手上的工程全部停工,不用跑工地自然就剩出不少闲暇时间,这几天除了去工作室打个卡,处理一下琐碎事,基本没啥工作。没事的时候他就跟庄亦麟在家腻歪,一起做饭,一起搞卫生,也一起搞那事。
庄亦麟思量了一番,决定还是不跟季屿一起回家了。他觉得见父母这种事不能儿戏,也不能一时兴起,因为他尝过希望被燃起又毫不留情被扑灭的伤害。他和季屿正式交往也就两三个月的事,虽然俩人都爱的火烧火燎,但爱情的本质指向不是性高chao那几秒,而是生活中如复一日的磨合。
爱情的成长就像人生一样,是一个漫长的脱敏过程。
季屿今天在家做三文鱼寿司。
他煮好一锅泰国香米和糯米,将饭打散,加入一点点醋,拌匀,然后把饭放到电风扇前吹凉。把鱼生切成厚薄均匀的片,放在干净的毛巾上去干水分,一手握实寿司饭团,另一只手将处理好的鱼生置放于掌中,将饭团放在鱼生上,用拇指和食指在四边轻轻捏几下,最后把饭团和鱼生紧压在一起,在上面撒上几粒鱼子酱,大功告成。
庄亦麟站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季屿做着小玩意儿,觉得这个男人真是金矿,感觉他什么都会,就算不会的,也是一学就会,怎么之前“同居”的一年多时间里完全没发现身边就有这么个大宝石成天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太浪费了!
季屿把捏好的寿司递到庄亦麟面前,让他闻闻:“香不香?”
庄亦麟皱着鼻子用力嗅了嗅:“香死了!”
他刚要张嘴咬一口,季屿的手就缩回来:“等到开饭时再吃。”
扑了个空的庄亦麟噘着嘴:“你怎么还会做寿司?”
“不会做啊,我都是看手机学的。”季屿实话说,做寿司真的不难,因为他不必像日本大厨那么讲究技法卖相,能吃就行了。
“我也看手机学啊,为什么我就是不会做?”
季屿嗔笑着继续捏饭团:“你那双纤纤玉手负责弹钢琴就好,这种粗活留给你男人来干,反正我双手生来粗糙。”
餐桌上的手机响了,是季屿的。
庄亦麟看看来电显示,“贺澜找你。”
季屿手上忙着,说:“帮我按个免提。”
庄亦麟接通电话,然后按下外放。
“屿儿,在家?”贺澜依旧浪荡不羁,光听声音会以为手机对面是个半大小流氓。
“嗯,说吧什么事?”季屿拿起一片鱼生放在掌心。
接下来贺澜问了一句非常白痴的话:“方便说话吗?庄老师不在旁边吧?”
季屿:“……”贺澜你那脑仁儿能再小点吗?就不能用其它方式旁敲侧击吗?你他妈该喝生命一号了!
季屿瞟向站在面前的庄亦麟,人家正一脸笑意盈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呢!内心os一目了然。
都这时候了他还有选择吗,只能勉为其难道:“呃……他不在,你有啥就……就说吧。”他尽量通过语气和语速向贺澜传达自己有苦难言的处境,只是贺澜也太相信他了,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没领悟到他的用心良苦,一点举一反三的反侦察意识都没有。
“哦,那就好,是这样的,”贺澜似乎在开车,交通导航一直在语音提示:“祁总想约你吃个饭。”
几个字犹如惊雷一声震天响,季屿被吓得双目圆瞪赶紧看向庄亦麟,手里的鱼生都掉地上了。庄亦麟一脸慈母笑,蹲下身捡起鱼生,盖在季屿另一只手的饭团上,继续洗耳恭听。
“唉,本来我是不想搭理他的,”贺澜哀叹着:“但是这半个月他找了我四、五次,就是想约你吃顿饭,挺诚心诚意的。他也说了,你不喜欢他他认了,但好歹也做个朋友,没必要搞得跟有深仇大恨似的,又不是玩捉迷藏,躲来躲去你也累得慌,是吧?”
季屿:“嗯……”
贺澜没察觉出问题,继续逼逼:“我觉着吧,好歹宋总那工程也是人祁总给介绍的,咱们案子揽上手也没正式谢过人家,这也有点不合规矩,跟个白眼狼似的,咱权当为了工作应酬他一次,也让他了却这个心愿,不然他三五不时的来找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祁总追的是我呢!”
季屿:“唔……”
“你晚上没安排吧?”
季屿看向庄亦麟,庄亦麟邪乎的勾起嘴角,冲他摇摇头。
“没……没有。”
贺澜一锤定音,痛快道:“行!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吃完饭去呼浪坐坐,我约祁总过来,你跟他喝几杯,顺便旁敲侧击打听一下还有没有别的案子给咱们。”
季屿汗:“嗯……行吧。”
本来都接近尾声了,贺澜这逼要死不死的又冒出一句:“你家里那位可得做好善后,最好别让他知道你出来应酬祁总,就告诉他今晚工作室突然要加班……”
庄亦麟把手机搁在自己嘴边,菊淡如水的说:“不用了,季屿家里那位今晚跟他一同赴约,你不会不欢迎我吧,贺澜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