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没有回家,在工作室坐到天黑,直接开车去了呼浪。
他不知道今天要去呼浪干什么,之前几次都是以庄亦麟为绝对目的去的,今天的目的没那么明确,但就是止不住想去,好像只有去到那个地方,才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至于他想要哪方面的答案,他自己都一知半解。
今天是星期一,呼浪的客人比周末少了近三成,清静了不少。季屿不知道今晚庄亦麟在不在,就算不在也没关系,他就是来喝杯酒解解闷。
他愣没想通直了二十四年的贺澜怎么因为来过几次呼浪就变弯了,而且居然还是被插的那个。贺澜这人虽说不是直男癌,但好歹季屿天生是个gay,在这方面的触角是很灵敏的,他就一点没察觉出贺澜有这方面的趋势。他到现在还怀疑贺澜是一时被男男性爱的新鲜感误导了性取向,因为一个真正的直男真不是说弯就弯的。
季屿刚坐到吧台边,都还没掏出烟盒,阿泰就噙着笑飘到他面前了:“小朋友,今天想喝什么?”
对于这个仅一面之缘的酒保擅用庄亦麟对他的称呼来戏谑他,季屿不太高兴,挤眉瞪眼道:“我有名字的,我叫季屿。”
他觉得“小朋友”这三个字出自不同人之口,意义是天差地别的。庄亦麟叫他小朋友,他能无端的品出一丝腻歪味,但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酒保这么喊他,就带点奚落的味道了,他不允许。
阿泰笑的更大声了:“你好可爱。”
季屿要抓狂了,他只不过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可爱在哪里?
阿泰给他随机调了一杯威士忌:“这杯请你喝。”
“谢了。”他也懒得客气,抬起酒一口就喝了半杯。
辛辣的威士忌在口中乱窜,刺激灼烧着他的舌头和口腔壁,吞咽下腹,酒ye流到哪儿都清清楚楚,很烧,很过瘾。
阿泰主动跟他聊天:“来找庄白白?他今天……”
“不找,”季屿迅速打断他的话:“自己来喝个酒而已,没那么复杂。”
阿泰谄笑一声,也给自己调了杯龙舌兰,想陪这小帅哥酌两口。
“你那是什么酒?”季屿看着阿泰杯子里从橘黄过渡到蛋黄色的酒,有些好奇。
“龙舌兰啊,我加了橙汁和石榴汁。”
“好喝吗?”
“你试试?”阿泰把酒杯推到季屿面前,灼灼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移。
季屿抬起酒杯刚要喝,一只手不知从哪里伸出来一把夺下那杯酒,酒ye在争夺间还撒了一部分在他衬衫上。
季屿不明所以的一回头,庄亦麟端着那杯酒站在距离他不到一米远的地方,眼中溢出些许沉色,继而转头质问阿泰:“你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过不准搞他。”
阿泰顿时窃露出几分嬉笑:“你占着茅坑不拉屎,白搁着这么好品相的男人浪费了,你不想玩,让我玩玩也不行吗?”
季屿听得一知半解,他不懂这俩人对话的节点在哪里,但他死死记住了庄亦麟那句“不准搞他”,他是在给自己做标记吗?
“就算浪费也轮不到你动他,听见没有?”庄亦麟一字一句道,谁都听得出这是在警告。
说实话,庄亦麟的五官柔和深邃,自带抑郁矫柔气质,没一点杀伤力,但此时的他却Yin沉泼辣,问责的语气无故多了几分护犊的霸气,看的季屿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都被严重警告了,加上自己确实动了点不光彩的手脚,阿泰自知理亏没有立场闹事,只能扫兴的点点头,嘴里秃噜了几句有口无心的道歉,然后眼巴巴看着庄亦麟拉着季屿走到某个视线逼仄的偏僻角落坐下了。
“那杯酒有问题?”季屿想来想去,除了那杯被强硬夺下的龙舌兰,他实在想不通哪里出了纰漏。
庄亦麟应了一声:“阿泰想睡你,你看不出来吗?”
季屿是真没看出来:“我跟他就没聊过几句,他怎么……”
“但是你每次来呼浪他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你。”
季屿问:“那他为什么不在我的酒里下药,我未必会喝他的酒。”
“显然是要你放松警惕啊,你这么笨怎么出来做事?”庄亦麟不解气的又补了一句:“说你是小孩真没冤枉你。”
季屿刚要反驳,继而就笑了:“你这么激动干嘛,他是要睡我,又不是睡你,你来管什么闲事?”
这回轮到庄亦麟张口结舌了,刚才他一走进主场就看见吧台后的阿泰欠下身子背对着季屿悄悄往酒里加了颗迷药,然后转身把酒推给季屿。他毫不犹豫就大张旗鼓的冲过去制止,他没想别的,只知道不能让季屿喝这杯酒,不能让阿泰这种龌龊伎俩再次得逞,却没想过事后要怎么跟季屿解释。
……奇怪,他这性质要是在派出所就给他定义成见义勇为了,他要解释个屁啊!
庄亦麟扬起下巴:“怎么,你很想跟他睡吗,那现在就过去啊,连药都省了。”
季屿若有所思的搓着下巴:“但我是一啊,跟他会不会撞型?”
“那